折耳喵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我们也能找到快乐,只要记得把灯点亮。

【勇星】本末倒置3(灵伴AU)

emmm越写越不满意了,尽量快点写完吧,还是谢谢姑娘们喜欢XD

*灵魂伴侣AU,私设有

*ooc警告



3.

后来很多事情如彼得所预料到的那样,他真的在掠夺者的飞船上待了很多年,而且完整地度过了他最叛逆的青春期。万幸的是,没什么大事发生。

 

至少现在他与勇度还算相安无事,没有节外生枝的情感,没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养父与养子。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是彼得没有预料到的,比如说那个计划。

 

事实上这计划实施的初期并不如彼得想象的那么顺利,有几年是受于形式所迫未能完成,有几年他则是完完全全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他在船上呆了一年后,勇度开始教他一些技能,美名其曰“掠夺者不需要没用的废物”。奎尔对这理由嗤之以鼻,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因为勇度,他的确因学到许多生存技巧而受益,能在银河系里触犯各种禁忌又捡回一条小命。

 

最开始勇度教他去偷窃。他身板小,人又灵活,能够轻松钻到成年人进不去的地方。当掠夺者与敌人在船舱里打得乱作一团的时候,彼得就从通风管道溜进去,悄无声息地把宝物偷回来。

 

几轮下来,那些对船长捡了个吃白饭的小子回来不满的船员也没了脾气。

 

这段经历对彼得影响很深,以至于他成年后都没能改掉三只手的毛病,被当成窃贼在宇宙里到处被人追杀。

 

等他再长大一点,身为青少年的彼得就开始钻不进管道了。勇度亲眼看着他胸有成竹地往管道里一跃,爬到腰部的部分就动不了了。

 

“小子,你还好吗?”勇度在下面问。

 

管道里传来一句模糊的脏话。“一点都不好,勇度。”奎尔无奈地说,“我卡住了。”

 

勇度比他更无奈地叹了口气,扯直他的双腿想把他拽出来。努力无果后,他只好又叫了克拉格林和其他几个掠夺者来,这才成功解救了发育过剩的彼得。

 

脱困后的星爵晕头晕脑地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的腰部留下一圈勒痕,看上去像只滑稽的毛毛虫。

 

在那之前克拉格林趁机拍下了他被卡着的模样,然后扬长而去。

 

于是这件事就成了掠夺者几年以来的饭后谈资,几乎每个人见到彼得都要拉住他大肆嘲笑一通,彼得为此恨不得把克拉格林的嘴撕了。但这不是克拉格林最好的作品,他曾经拍下彼得和船员打赌输了,红着脸被迫套上裙子和反重力小飞鞋,到处滑来滑去给掠夺者倒酒的模样。

 

照片没能广为流传,勇度不久就把它没收了。但这段历史仍能被掠夺者们津津乐道好几年。

 

彼得在心里赞美自己极高的包容度。他居然能容忍这个坑他次数仅次于勇度的人长达十几年,还没有兴起用枪把他打成筛子的念头。

 

冷静,他每次都努力深呼吸,他只是喝了你的酒(拍了那张照片/把你的糗事说给了全体船员包括勇度/等等)而已,现在微笑,没必要追杀他。

 

这招自我洗脑一直很有效。

 


 

说来奇怪,彼得对于勇度的态度一直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他却和勇度最得力的部下相处得来。换个角度说,克拉格林也算彼得在掠夺者里最好的朋友了。

 

在他与管道任务无缘之后,勇度开始教他格斗技术——这项教学大纲很快就被取缔,因为特蓝星人和宇宙的其他种族相比,实在是太、太——细皮嫩肉了。

 

彼得脆得就好像墨西哥鳄梨酱薯片,几拳就能被人揍趴下。即使他机动性很好,那也拯救不了什么,充其量只能让他当个逃兵,一旦攻击起来对人毫无伤害力。

 

勇度恨铁不成钢地一拳砸在彼得肩胛骨处:“你太软弱了,奎尔。”

 

彼得哀嚎地捂着肩膀倒地。“这不公平,勇度,你偷袭!”他扭曲着五官指责。

 

“战场上没有偷袭,小子,我猜你也不想做个正直的死人。”勇度松开拳头,不耐烦地吩咐部下,“把我最近缴获的元素枪拿过来给他。”

 

“那对枪挺珍贵的,您确定要给他用?”部下疑惑地扬眉。

 

“给他说不定还有点用武之地。”勇度忍着怒火瞪了彼得一眼,“我从没教过这么没脑子的懦夫,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总是自鸣得意。肉搏他怕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还不如学个远程攻击,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我就很感激了。”

 

他把枪抛给彼得。彼得惊讶之余还插了个嘴:“你不继续教我格斗了?”

 

“有那几招就够用,省得你打着打着还把枪给丢了。”勇度说,“现在抬起你的懒屁股,给我滚去练枪去!”

 

 

彼得的枪法进步得飞快。他天赋高,有技巧,还肯学——站在同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打靶总比被人满场子差点把脑浆揍出来强多了。更何况如果他来了兴致,他会把随身听外放,在音乐欢快的节拍当中一蹦一跳地打移动靶,等待出靶的间隙里还能尬舞一番。

 

那段时间他过得很开心。对于身单力薄的男孩来说,射击无疑是保护自己的最佳选择,更何况他的枪法又准得出奇。勇度对此也很满意,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

 

那天彼得在射击室里眯着一只眼连夜练习,勇度从后门绕了进来。他的音乐开得有些太大声了,精神也有些过于集中,完全没察觉到勇度的存在。

 

直到标记开始警示性地疼痛起来后,他才如梦初醒。

 

勇度走近了他身边,皮肤几乎紧挨着他,彼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等等……”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抗拒,曲起手肘做出防御的姿态。但已经来不及了,勇度和他贴得太近了。

 

他直接扶上了彼得的手肘,把他僵硬的胳膊向上抬了抬。“放松点,别太直着。”他低声提醒。

 

然后他替彼得扣下扳机。光弧顺着被勇度矫正的手腕曲线弹射出来,正中靶心。

 

掠夺者首领点点头,拍了拍彼得的肩,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射击室。

 

彼得维持原来的姿势愣在原地,浑身僵硬。被触碰过的小臂还残留着勇度令人留念的体温,颈部的印记一跳一跳地疼。

 

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滋生。

 


 

一次例行练习后,他去找了克拉格林。老大手下最得力的副官坐在酒吧里小酌,他对彼得举了举酒杯以示欢迎。

 

彼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简直蠢透了。

 

这几天来,他脑子里绝对是一团乱麻,什么想法都有;勇度、掠夺者、射击训练、灵魂伴侣——什么都混在一起,还随时随地冒出来干扰他正常的思维,吓他个猝不及防。彼得拿它们没办法,也做不到封闭大脑,只能气得摔枪。

 

开玩笑的吧?青春期的脑子里有这么多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吗?因为彼得快要被它们折磨疯了,他只想赶紧做个切除手术什么的,把这团东西从大脑里摘掉。

 

但眼下他做不到。

 

他能做到的只有矛盾与沮丧。有什么曾经他以为坚定不移的看法开始动摇,往不好的方向的那种。

 

但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彻底离开,真正拥有自己的生活,摆脱灵魂伴侣的魔咒。他居然要开始质疑这唯一的信条了吗?

 

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这个宇宙疯了。

 

彼得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倾诉。

 

随便什么人都行。

 

他顾不上理克拉格林,只是莽撞地走过去,差点撞翻凳子。然后他把自己扔在吧台边,自暴自弃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青春期的特蓝星烦人鬼有心事?”克拉格林打趣道。

 

彼得嘟嘟囔囔地应答了一声,然后他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含糊地说了一堆他自己都没听懂的抱怨。他把心里那通乱糟糟、没头没尾的想法整个扒拉出来送到对方面前,让克拉格林自己去找最开始打结了的绳头。

 

“来一杯?”克拉格林听了,倒也没说什么,他把一杯啤酒推到彼得面前,“可别告诉船长是我教唆你的。”

 

“你明知道我没到二十一岁。”

 

“宇宙里的规矩是成年之后就能饮酒了。反正你也快了。”

 

彼得耸耸肩,给自己灌了一口,差点被呛到。啤酒的味道有点苦涩。他放下杯子,靠着椅背,任由酒精在他眩晕的大脑里沉沉浮浮。

 

克拉格林看着他喝下啤酒。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

 

“你知道,”他突兀地说,“老大从没亏待过你。”

 

“他一直威胁如果我不听话就吃了我。”彼得立刻抗议。

 

克拉格林翻了翻眼睛。

 

“天哪,全船就你最傻,奎尔。”他说,“真的。”

 

彼得不说话,他重新倚回去,用胳膊遮住眼睛。克拉格林看他这个模样也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决定大发慈悲地告诉他。

 

“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对你偏心,我们不是傻瓜。”他耸耸肩,“我跟了老大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他这个模样。曾经有人责怪他对你心软,还策划着要造反,都被他私底下解决了。”

 

彼得并不知道这些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克拉格林提起它们。他转了转眼睛,想要反驳,但想说的话好像都浸泡在了酒精里。

 

他只能无言以对。

 

“他教你格斗、射击,还都是手把手教的……我从没见他对哪个属下那么上心过。”克拉格林摇摇头,又喝了口酒,“每次出任务就惦记着要给你买点礼物,我都陪他跑了好几个回收站了……”

 

一记停顿。下属想在肚子里酝酿出合适的结束语,终于选择放弃,让感情支配话语权。

 

“也许你看不出来,对他有所埋怨,觉得他对你不够好……”

 

“但是相信我,他其实很关心你——我是认真的。”

 

克拉格林自顾自地说了一会,没等到应有的回应。一抬头,不远处的啤酒杯空了,只残余一点杯底的泡沫渣。彼得伏在桌面上,一头凌乱的金发支棱着,看上去已经完全陷入了昏睡。

 

克拉格林感到头痛。他干脆再喝了几杯,也觉得眼前的世界恍惚了起来。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彼得醉了,他喝了一个青少年不该有的酒量,此刻正积极地打着酒嗝。克拉格林的话他听进去了,但这些字母和酒精一起在血液里被煮得沸腾,朦朦胧胧地不太真切。

 

要是勇度知道他又喝酒了,一定又会大发雷霆的。他漫不经心地想。

 

那张皱着眉怒斥他的面孔充斥着彼得的脑海。

 

这是他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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