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喵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我们也能找到快乐,只要记得把灯点亮。

【papysans】龙骨

梗来源↑,6k一发完

(一写爱情向就废,我是什么亲情与友情向擅长的异类(叹气)

 

*私设出生在雪镇,三岁年龄差
*帕杉爱情向
*警告:BE
*ooc警告

简介:Sans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他的龙骨炮知道。

 

 

 

Papyrus出生那天,雪镇在下雪。Sans看着他被放进婴儿床里,小小的,软乎乎的,被柔软的毯子包裹成一团。那年他三岁。

 

他凑上去看他的弟弟。婴儿在酣睡,小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晕,这时的他还很脆弱,骨密度很小,仿佛一碰就会碎。Sans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脸蛋,惊奇地感叹他的脸怎么能这么软,好像棉花糖。刚出生的婴儿最富含钙元素。

 

“他叫什么名字?”他问。

 

“Papyrus。”

 

“papyrus,papyrus,”他嘴里反复念叨着,“真是个好名字。”

 

他不再说话,伏到婴儿床的栏杆边注视着他,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打扰了Papyrus,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幸福的微笑。他的龙骨炮凑上来也想看看小家伙,Sans喉咙里发出低吼声,把自己的伴生兽唬到一边。

 

“嘘,嘘,”他警告道,“别吵醒他,他在睡觉呢。”

 

龙骨炮发出受伤的妥协声,遵从命令向后退去,眼睛里发出的蓝光黯淡了下来。Sans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又回去趴在栏杆上,像认准领地的树袋熊。

 

“我要一直待在这里,等你醒来。”他喃喃呓语道,“这样你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然后就能喊我哥哥。我要带你逛遍整个地下王国,还要和你一起玩。”

 

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踝。Sans转过身,一个白白的小家伙叼着他的裤脚,正巴巴地把他往后拖。

 

一个龙骨炮。

 

和Sans自己的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更小一些,眼睛里发出橙色的光。它好奇地抬头,与Sans双目相接,天真的眼睛滴溜溜转着。Sans自己的龙骨炮在附近转来转去,好奇地打量着它,像鱼一样摆动身体。

 

“哎呀,”Sans说,“我都忘了你了。”

 

他俯身下去把龙骨炮抱起来,拍拍脊背,摩挲它的骨头。伴生兽像小狗一样在他怀里打着滚,蹭他的脖子,从喉咙深处发出心满意足的呜呜声。Sans笑了起来,任由它与自己亲热,蓝眼睛的龙骨炮还在盯着它看着。

 

“好啦,好啦。”他说,“所以你就是papyrus的伴生兽?你们俩看上去长得一模一样。”他低头看看自己的伴生兽,“所以我猜你们也是兄弟之类的?你知道,亲生的那种?”

 

橙眼睛从Sans的怀里跳下去,睁大眼睛看着蓝眼睛。蓝眼睛也好奇地地看着它,它们绕着彼此转悠了会儿,互相嗅嗅,片刻之间就变得亲密无间。就像Sans和Papyrus一样。

 

“你真酷。”Sans由衷地赞美道,“就和我兄弟一样酷。”

 

他坐了下来,把腿搭到地毯上。两个龙骨炮都来蹭他。“嘿,你说papyrus会和我像你们一样要好吗?毕竟你们都那么要好了,没理由我们俩不会,对吧?”

 

骷髅宝宝在婴儿床里哼哼了两声,他还不能翻身。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兄弟,他兄弟已经决定他们俩会亲密无间,比任何一对兄弟都要要好。他还有了个和自己兄弟的伴生兽已经很要好了的伴生兽。

 

雪花打在窗棂边,两个一样酷的灵魂同时降生在这世界上。

 

今晚是一个冷飕飕的雪夜。

 

 

 

 

怪物们都拥有伴生兽,它会随着他们的出生而出生。这是人类除了魔法外又一个无法拥有的特权。它们拥有各种各样的形态,通常与怪物本身灵魂的特性有关。可能是鹿,或者兔子,还有可能是一头独角兽。地下的每一个怪物都不一样。

 

(冰狼比较特殊,他的伴生兽是一块冰。)

 

但更重要的是,它拥有强大的力量。

 

Sans和Papyrus的伴生兽也很特殊,是两只龙骨炮,并且非常强大,能作为他们各自的魔法攻击使用。它张开下颚时,喉咙深处会发出强烈的光,光球越来越亮,最后喷射而出,威力足以摧毁每一个脆弱灵魂。

 

伴生兽的确会承载灵魂的力量,不过一般不外露,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只是主人状态与情绪的表达载体,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这件事Sans和Papyrus谁都没有告诉。

 

在雪镇里散步是一件趣事,因为你可以目睹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伴生兽。它们体现着主人的性格与人格特质,甚至更细:他们的梦想,他们的恐惧,他们的人生态度,巨细无遗。你在与它们的主人熟络后都能从中看得出来。伴生兽们从怪物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他们,早就成了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甚至一部分地下世界的文化都建立在其上。比起“主人”或“拥有者”,它们更像是——伙伴。

 

这样的影响也许会更平和,如果不是十八岁会发生的事情的话。

 

Sans打量着他和Papyrus的伴生兽,有一点一直困惑着他。能作为攻击手段使用也许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他和Papyrus的伴生兽太……古怪了。就只是骨头。组成一个兽头的造型。如果不说Sans会还以为是条狗。他从中看不出什么价值观和人生哲学,毕竟他和Papyrus差异那么大伴生兽却完全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

 

就只是骨头。

 

彼时Papyrus开始长身体了,他开始猛窜个头,身高增长的速度日益增长。他的龙骨炮也开始连带着长大。他六岁,Sans九岁。

 

他坐在雪地里堆雪人,算不上堆雪人,就只是毫无章法地把雪拢在一起。橙眼睛龙骨炮在旁边帮他,用鼻子拱着一大块雪。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到了十八岁会怎么样?”

 

“什么?”Sans问。他正忙着在雪里找个合适的姿势躺着。

 

他怀疑Papyrus说的是昨晚,睡前Sans给他读了关于伴生兽的绘本。学前教育,地下王国里每个怪物都要接受的教育(Asgore十分坚持),这差不多就和死亡教育一样重要。Papyrus最喜欢以线性思维思考问题,Sans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Papyrus皱了皱鼻子。他手里的雪块有些歪了。

 

“就是昨晚那个,”他有些急躁地补充,“你和我说的!呃……伴生兽!对!到了十八岁它会怎么样?”

 

“嗯?昨晚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伙计,”Sans歪歪头咧了咧嘴,“又睡着了?”

 

他在Papyrus来得及答复前继续说道,“它没法陪你一辈子,papyrus,它们都不能。到怪物成年的那一天,它会变形,变成——”

 

“变成什么?”Papyrus睁大眼睛。

 

“任何人。”Sans耸了耸肩,“当然不是任何人,得是你喜欢的人。其他人都不行。”

 

“可是我喜欢每一个人?而且喜欢我的也有那么多?难道它要同时变成几百个人吗?”

 

“当然不是。”Sans哑然失笑,“得是你最喜欢的那一个。嗯……你想和他交往,成为恋人的那一个。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

 

“不可取代?”

 

“不可取代。”

 

“噢。”小Papy低下头一副沉思的样子,他似乎有很多问题要问,但都压下来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要做出选择。”Sans闭上眼睛,“选择是你喜欢的人,还是伴生兽。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你必须要告诉他,让他知道。然后伴生兽会消失。”

 

Papyrus等了好久,等Sans继续说下去,但Sans一直没开口。“那选伴生兽呢?”他终于开口问。

 

“那被喜欢的人,呃,会……消失。”Sans犹豫了一下,“伴生兽会永远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以喜欢的人的样子。”

 

Papyrus露出困惑的样子。“‘消失’是什么意思?”他问,橙眼睛龙骨炮把雪推到他手边,用牙把它们咬成坚实的样子,在他身边蹦蹦跳跳地邀功,“他们还能再回来吗?”

 

“呃,当然不能?”Sans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那这可一点都不好!”Papyrus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没人应该无缘无故消失,就算是出于这样的理由!万一他们想回来怎么办?他们会迷路的!而且像我这么受欢迎的人,一定会消失很多次的!”

 

“heh,你说得对,bro。”Sans耸了一下肩,“没错。”

 

他抬头环视了一圈雪镇,所有没成年的孩子都在与自己的伴生兽玩闹,或是共享一个情侣冰棒。大人们彼此交谈着,来回走动,与自己的伴侣交换一个湿漉漉的贴面吻。谁知道这些伴侣里有多少是真正的怪物。

 

每年地下世界都会发生几起失踪案。无法被察觉的失踪案。

 

没有法律对这一情况做出什么约束,Asgore大概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我是说,看在随便什么人的份上,有哪个国王会处理这种情况吗?Sans看着那些迥乎不同的伴生兽,心里想,这是谋杀。

 

无法正常处理的谋杀。这就是怪物的文化,这就是建立在这种情况上的诡异的社会。

 

他看着自己的龙骨炮在雪堆里打了个滚。

 

“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伟大的PAPYRUS身上!”Papyrus自信地挺起脊椎,拍拍自己的肋骨。有时Sans真的不太能理解他的线性思维。“毕竟我那么受欢迎,有谁会不喜欢伟大的PAPYRUS呢!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一定都会喜欢我!这样就谁都不会消失了,NYEH HEHHEH!”

 

“看来这完全不会困扰你啊,伙计。”Sans眨巴着眼睛,“那么可怜的龙骨炮该怎么办呢?说起来,你还没给它取名字呢,这可不是你的风格,papyrus。”

 

突然被提及的橙眼睛惊恐地抬起头,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Papyrus,等待主人的命令。

 

Papyrus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唔,我会叫它……”他沉思着,“‘伟大的PAPYRUS’!!”

 

“……认真的,bro?”Sans眨眼,“‘伟大的PAPYRUS’?你的意思是,它比你更伟大吗?”

 

得到命名的橙眼睛像被赐名的三头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它撒欢似的围着Papyrus转悠,咬它主人的围巾,感激他对自己名号的慷慨解囊。

 

“当然不是!”Papyrus信誓旦旦地回答,“你说过的,它是我灵魂的化身,那么它肯定非常伟大!至于我,灵魂本身,那肯定是……超级伟大的PAPYRUS!”

 

“……无法反驳。”

 

年长骷髅哑口无言。

 

“SANS,那你的呢?”

 

他指着已经躺在雪里睡着的蓝眼睛龙骨炮。

 

“我的?”Sans想了想,“heh,我决定叫它……”

 

“……‘sans’。”

 

“……就只是‘sans’?”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蓝眼睛埋在雪里打着鼾,对自己刚刚有幸得到与主人同样的名字的事实一无所知。

 

“你不能让它和你叫一样的名字!”Papyrus满脸都是无奈,他永远不能习惯自己兄弟在任何事情上都要浑水摸鱼的作风,“这不是游戏规则!如果它和你叫一样的名字,那我会把你们混淆的!到时候我该怎么区分你们?”

 

“你不觉得这很酷吗,bro?”Sans一脸无辜地摊开手,“想想看,你叫了一个名字,然后两个人同时回头,问你‘怎么了,papyrus?’。就像间谍片一样,同一个代号,记得我跟你讲的睡前故事吗?人类历史那个?”

 

“NYEH!我不听!”Papyrus捂着耳朵——如果他有耳朵的话——“借口!又是借口!我受够了你连取名字都要偷懒!……”

 

接下来的事Sans记得不是很清。只记得他们俩吵架,拌嘴,无止尽的关于这方面的争论。Papyrus被Sans气得跺脚,而Sans简直是在享受用双关和逻辑怪圈激怒他。他们居然那么小就开始这么做了。橙眼睛把打盹的蓝眼睛像狗刨骨头一样从雪里刨出来,用鼻尖拱醒它,缠着它陪自己玩,而对方懒洋洋地漂浮在空中。最后他自己和Papyrus坐在雪里,Papyrus示意他怎么堆出完美的雪人,而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心里想着别的事,只是在Papyrus发觉他走神时给他一个安抚性的点头,再替他把围巾缠得更紧一些。

 

那段记忆有些模糊,而Sans记忆一向很好。他不记得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也搞不清为什么自己要给蓝眼睛一个奇怪的眼神。他后来模模糊糊地猜测龙骨炮在吸收他的记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认为,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只是直觉而已。

 

 

 

 

他们一天天长大。

 

Sans十六岁,Papyrus十三岁。

 

Papyrus超过了Sans的身高,差不多比他高了半个头。他一直嚷嚷着一定要超过Sans,每天都喝三杯牛奶,补充钙元素。而Sans从十二岁起身高就再没动过了。

 

‘伟大的PAPYRUS’很争气地追随了主人,长得比‘sans’大了一圈。当然,不知为何它的威力并没有超过年长者。当它张开下颚,酝酿着喉咙深处的力量时,射出的炮束总是要比蓝眼睛的更细。Papyrus为此感到很沮丧。

 

“放松,papyrus,放松。”Sans说。

 

他轻拍Papyrus的手臂,安抚他紧张的兄弟。Papyrus在半空中举着的手微微颤抖,他控制不好方向和力度,连带着橙眼睛也在空中摇摇欲坠。Sans干脆扶上他的手肘,扣住他的手腕,帮他矫正好姿势,引导他正确发力。

 

“现在,”他诱哄似地开口,“放松,收紧力量。然后松手。”

 

Papyrus听话地张开手。

 

橙眼睛的喉咙里射出炮束,照亮了天空。似乎真的比刚刚大了一些。

 

Papyrus瞪大了眼睛。“NYEH!成功了!”他近乎狂喜地大喊。橙眼睛也回过头来,左右摆尾朝主人邀功。

 

Sans欣慰地笑着,没意识到自己还抓着Papyrus的手臂。突然他弟弟一个转身,几乎把Sans整个人圈在怀里,Sans的呼吸都慢了一拍。

 

然后他抬起头,看见了Papyrus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火。不是零落的火星,而是一捧篝火。在落了雪的银杉林里燃烧着,噼啪作响,即使是极夜也湮灭不了它。

 

那双眼睛他一辈子都没忘记。

 

有什么东西开始改变,而Sans有了大概的判断。他不喜欢去过度解读什么,但这次是出自本能的直觉,来自灵魂自身。是他抗拒不了的东西。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能看到那双着了火的眼睛。

 

每天。无论是他与Papyrus谈话时彼此的目光交接,还是他寻找兄弟时无意识地用余光扫过,他都能看到那捧火,在Papyrus的眼睛里燃烧。

 

纯洁无瑕,光芒万丈,几乎要把Sans灼伤。

 

太烫了。那不是烧红的炭火,那是太阳。而Sans不过是伊卡洛斯,扑腾着羽翼试图追逐这颗不可触及的火球。

 

而假的羽翼最终会被太阳融化。

 

因为它见不得光。

 

那天晚上Papyrus躺在床上,要求Sans讲睡前故事。他规矩地拉好被子,满心期待的目光向Sans投射过来,Sans却没法直视他。即使从他第一次看到火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法适应。

 

他从书架上取下《与毛茸茸兔子扮鬼脸》,经典,Papyrus每次都很喜欢这个。他心不在焉地读完,中途没有一次与Papyrus眼神交流,只想赶紧读完回房间去。Papyrus却叫住了他。

 

“SANS。”他说,“你是不是快到生日了?”

 

“啊。”Sans说,他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Papyrus还记得。接着他很快意识到这是他的第十八个生日,十八岁,成为成年怪物的象征。

 

他的灵魂缩了一下。

 

“大概……是吧。”

 

“你想要什么礼物?”

 

“无所谓,bro。”Sans耸了下肩,“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你看我去年有说不喜欢吗?”

 

去年Papyrus给Sans的礼物是一盒乐高,Sans把它妥善地放在衣柜的最深处。他本想退回去给Papyrus换一盒新的,最终没能舍得。但Papyrus也再也没看见过它。

 

“那今年也是我给你挑了?”Papyrus问,“晚安,SANS。”

 

“好,晚安。”Sans回答。Papyrus似乎总会忘记什么。

 

也是,从头到尾在乎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灭了台灯,看Papyrus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他显得安静极了,像在轨道上默默运行的黯淡的星星。Sans俯下身去,做了他十五年来的第一个举动。

 

他靠近Papyrus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一个晚安吻,骷髅式的,不过是骨头间的互相磕碰,像蜻蜓划过水面。小心翼翼又几近虔诚,没有其他任何意味。

 

Papyrus仍睡着。

 

他直起身,听到外面下雪的声音,于是走到窗户边拉窗帘。但他没有立即拉上,只是站在床边,愣了许久。雪反射出的微光映在他的脸上,在落满雪的银杉林里,有一捧火,发出朦胧的红光,照亮了那一小处的黑暗。

 

距离他的十八岁生日还有四天,这是他见过的最后一个雪夜。

 

 

 

 

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雪镇的黄昏很平静,Sans站在吊桥边,蓝眼睛的龙骨炮跟在他身后。

 

然后那庞然大物慢慢变了形,高大的身躯,鲜红的披风,紧贴在骨头上的黑色战斗服。Sans没回头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它变成了Papyrus的模样。

 

“是时候做出决定了。”他的声线与Papyrus的一模一样。

 

“主人。”

 

Sans回头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别用他的声音这么说话。”他说。

 

 

……

 

Sans站在吊桥边,从悬崖上向上俯视。

 

雪镇是独特的双层结构,从遗迹出来的路会逐步爬升至上层,要想抵达下层,必须返回遗迹或是爬下特殊的软梯。他俯视下层,这里视野很好,能看到下层大片大片的松树林,结了冰的湖泊,和中间覆盖了积雪的小岛。还有袅袅的炊烟从房屋顶端飘出。他叹了口气。

 

伴生兽站在他身后等待他的选择。

 

“你知道,papyrus在等我回去给我庆祝生日。”半晌,他说。

 

伴生兽沉默着,安静地倾听。

 

年长骷髅回头,看向自己家的方向。天空已经露出一点暮色,晕开一片,他似乎能隐约看到他和Papyrus那屋顶上插着海盗旗和缠满圣诞彩灯的房子,也有炊烟从烟囱里飘出,弥漫着意大利面与番茄的香气。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白雪皑皑的万丈悬崖。

 

似乎有什么腾空而起的声音,划破空气,被割裂的地方只剩下难堪的真空。

 

惊起了一群飞鸟。

 

悬崖上已空无一人。

 

站在几步开外的有着Papyrus模样的伴生兽还在原地,他的眼睛里没有火,从来没有。他默默站着,一言不发,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久就消失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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