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喵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我们也能找到快乐,只要记得把灯点亮。

【勇星】本末倒置1(灵伴AU)

啊写得很不好吃但还是放上来吧(。如果有人喜欢那非常感谢w

*灵魂伴侣AU,私设有

*ooc警告


简介:年幼的星爵从他的母亲梅瑞狄斯那里得到了有关于灵魂伴侣的知识,这就是他在被掠夺者绑架上船的第一天就吓哭了的直接原因。



1.

“过来,彼得,坐到这里来。”

 

梅瑞狄斯·奎尔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用眼神鼓励着不远处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彼得。

 

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过来坐在妈妈身边。梅瑞狄斯的手指温柔地蹭过男孩的脸颊,把刘海拂开露出深绿色的眼睛,再替他把格子衬衫的下摆收起来掖进裤腰里。小星爵用不解的目光注视着她。

 

“把耳机摘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彼得的表情显得更加困惑了,但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关掉了随身听,梅瑞狄斯帮他把头上的耳机取下来放在一边。现在他耳边能听到的只有风刮过草地和树林的呼啸声。

 

他们坐在一处小山丘上,俯视着山下稀疏的果林与大片的草甸。这里是一个隶属于彼得外公的牧场,梅瑞狄斯周末总会开车带他过来玩。他们有时去给奶牛喂牧草,有时跑去地里摘紫甘蓝,在慵懒的阳光与笑声中度过一个个午后。

 

但现在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坐在高坡上,看着柳叶被风吹到空中,或是蓝鸟扑棱着躲藏进树冠里。

 

而妈妈看向他的眼神几乎让彼得下意识地胆怯与瑟缩。

 

“妈妈……?”他小声试探着询问。

 

梅瑞狄斯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向远方模糊的地平线。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我猜测你听说过灵魂伴侣这个词,彼得。”

 

……

 

梅瑞狄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当拿到脑瘤的诊断通知书时她几乎眼前一黑,差点踉跄着晕倒过去。近日身体的不适反应有意无意间警示了她什么,但真正得到结果后她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如果她走了,彼得该怎么办?

 

梅瑞狄斯不知道,说实话她也根本不想知道。一想到她无法牵着她的小星爵的手陪他走过童年,见证他从一个懵懂的男孩长成能独当一面的青年,她就近乎肝胆欲碎,心如刀割。

 

她瞒着家人独自跑到屋顶上,对着漫天星辰哭了一夜。

 

后来又连续哭了好几夜。

 

然后呢?然后该干什么?

 

哭完了,就没有然后了?

 

梅瑞狄斯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只顾自己宣泄负能量,丝毫不在乎家人的感受,更不用提她的痛哭会给彼得带来怎样的阴影。

 

她不想让已经够焦虑的父母再为她的心理健康担心,至少在彼得面前,她要做好一个母亲的榜样。

 

于是她最后一次哭泣的那天晚上,在十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面前,梅瑞狄斯在心里默默向自己保证;在死去之前,她要尽可能多的陪伴在彼得身边,陪他尝试所有新鲜事物,把自己所知的知识都教授给他。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连大学文凭都差点没拿到,更不可能教他晦涩难懂的科学。但有些人文的经验,学校是没法教给他的;正是这些看似可有可无的知识能使彼得迅速成长,在以后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里,能更加沉着稳重地应对局面。

 

就像是现在。她要教给彼得极具分量的一课。

 

她要告诉他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与欲望,如何去直面内心,学会去爱人、以及被爱。

 

而梅瑞狄斯知道这会使他终身受益的。

 

……

 

小星爵闻言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一颗小星星安静地附着在上面。这枚印记从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彼得了,平时他看不见它,也很少能感受到它。但如果有需要,它会的。

 

“什么?你是说这个吗?”他老老实实地询问。

 

“那是一个灵魂伴侣印记,亲爱的。”梅瑞狄斯笑道,“我们每个人都有。它会提示你谁是你的灵魂伴侣。”

 

男孩有些失落地怔了怔。

 

“我以为它是一个纹身,或是胎记什么的——”

 

 “不,彼得。”梅瑞狄斯不由得哑然失笑,再次纠正了他,“它就是一个关于灵魂伴侣的印记,是私人的、独一无二的。”

 

她揽过彼得的肩膀,把他拉进怀里。于是彼得盘起腿来乖乖坐好,把腰背挺得笔直,摆出一副听故事的姿态。

 

“关于灵魂伴侣的故事已经流传了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她缓缓地陈述,“人类的祖先还过着穴居生活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灵魂伴侣的存在。千百年来,无数哲学家和作家都作书探讨它浪漫的现实意义,苏美尔石碑、波斯浮雕、中世纪盔甲上都可以找到它的踪迹——灵魂伴侣弥漫在文化的每个角落。”

 

她撩起自己的衬衫袖子卷在胳膊上,露出小臂上的灵魂伴侣印记。那是一朵漂亮的百合花,彼得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

 

“每个人都会有灵魂伴侣印记,”梅瑞狄斯一遍遍地抚摸花瓣,好像陷入了什么甜蜜的回忆中,“但不是每个人都足够幸运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灵魂伴侣。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究其一生都没有遇到那个真正契合自己的人,无论他们对寻找真爱有多么狂热。”

 

“那你和爸爸是灵魂伴侣吗?”彼得仰起脑袋问,他已经很久没有说出过这个词了,所以上下排牙齿差点磕到一起。

 

他以为梅瑞狄斯一定会点头,毕竟他们的感情从她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浓烈。她常常陶醉地向彼得诉说他们以前有多么相爱,当对方不得不离开地球时有多么依依不舍。母亲对父亲的深情他至始至终没能理解,毕竟他把他们母子二人独自抛在了地球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梅瑞狄斯否认了。

 

“我们不是,”她轻描淡写地说,好像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样,“灵魂伴侣是可遇不可求的,彼得。只有很少的人能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这几率和一个州里能考上哈佛的人一样小。我不认为我能拥有这样的好运气。”

 

彼得歪着脑袋看她,后知后觉地插嘴,“所以说,外星人也有灵魂伴侣?”

 

“是的,外星人也有。我猜这是一种涉及整个银河系的链接。”

 

她手指上的一块薄茧摩挲着彼得耳后的皮肤,彼得听得出她变得认真起来了。

 

“我希望你明白,彼得,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是彼此的灵魂伴侣。许多拥有几十年美满婚姻的夫妻从没有感受到那种特定的链接——但他们就是相爱了,不可自拔地坠入爱河,并且生活不比那些真正的灵魂伴侣的生活缺憾半分。就像我和你爸爸一样,我们不是灵魂伴侣,但我们深爱彼此,没有人怀疑这一点。”

 

客观来说,将信将疑的人除了她的父母以外,还包括彼得自己,但梅瑞狄斯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她又笑了起来。“也许我遇到他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运气,所以我们不是灵魂伴侣也有迹可循了。”

 

彼得不是很理解地看着她,但他尽量不表现出来。

 

“以后你会遇到许多你爱的人,彼得,当然其中也不乏爱你的人,也许你并没有察觉。我希望你不要畏缩,不要抗拒,去接受它,与那个你真正爱的、也真正爱你的人站在一起,无论对方是不是你的灵魂伴侣——当然,如果是的话,那就更完美不过了。”

 

她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彼得连忙扶住她的脊背。但梅瑞狄斯喘了喘,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她还要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有幸遇到了,你的印记会因为求而不得而疼痛。”她点了点彼得颈部的星星,“——是的,感到疼痛,距离过近的时候就会这样。但这不会持续太久的,毕竟从来没有记载显示有人因难以忍受疼痛而死——当你们的身体与心灵真正结合时,疼痛就会转化为精神的升华,带来伴侣间特有的美妙感。融入血液,拉扯神经末端,把你们彻底链接起来。”

 

“……相信我,你会享受这个的,这就像是生命的空缺被填补了。”

 

这一大段话彼得显然没怎么听懂,也是,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是有点难以理解。不过梅瑞狄斯不在意,到了那个时刻,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别担心,你只需要明白这一点——追逐自己的内心。”

 

她让彼得半躺在自己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两侧,把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头顶。田野上的风带来一股青草的香气,她舒展开眉头,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记住我说的话,彼得。”

 


 

后来彼得的人生发生了重大变故。梅瑞狄斯不久病情加重,医治无效去世。她最终还是带着遗憾走的。时间不够了,她还没来得及教彼得骑马,没来得及教他烘焙甜品,她还有好多他能在漫漫人生中会运用到的知识没有教给他,她甚至没能在弥留之际握住她的小星爵的手。

 

而星爵自己则在当天晚上被外星飞船掳走,从此永远离开了母星地球。

 


 

“唔……”

 

彼得被狠狠甩到了墙壁上,再被重力拉扯回地面。他瘫坐在船舱里,疼得浑身发抖,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一群面目狰狞的外星人——他们都穿着相同款式的厚重大衣,看上去像一个队伍——把他团团包围,此时正一边把丑陋的面孔凑近他一边高谈阔论。彼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持续的耳鸣让他的眼前像要炸开了一样。

 

不,他在心里高声尖叫,停下来,不要再说了!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企图不那么引人注目一点。有个人俯身下来扯他的头发,充斥着腐烂与血腥味的鼻息喷了彼得一脸。他那滴着绿色黏液的脸彻底恶心到了彼得,他难受得想要呕吐。

 

别哭,彼得,他哽着气对自己说,别哭。

 

他答应过妈妈,任何时候都要坚强。于是彼得狠狠地把鼻涕吸回去,抹掉眼泪,刚准备从灰尘里爬起来,就看到一个人蹲在他面前。他吓得差点又坐了回去。

 

“彼得·奎尔,对吧。”蓝皮肤的外星人盯着他问,却没用询问的语气。他像是这群喽啰的头儿,那凶恶的样子也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这意味着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彼得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恐慌,感官发出的警报让他无法动弹。

 

电流席卷四肢百骸,他瞪大眼睛,像是被谁重重打了一拳。

 

“什——”

 

那里在痛。他的脖子,他最熟悉的地方,在急不可耐地发出尖鸣,放声呐喊。他碰了碰那个地方,像是触电一样缩了回来。他的印记像被火烧过一样,剧烈地灼烧疼痛。

 

不。

 

不行,不可以,不能是那样的。

 

这不可能。

 

彼得嘶嘶地倒抽冷气,觉得自己被水浇透了全身。他的理智恳求他质疑这个荒诞的结果,但潜意识却奋力地拽着他背道而驰,命令他接受。这就是事实,不容反驳,这个蓝色的海盗首领就是他的灵魂伴侣。

 

上帝啊。

 

彼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外星人看,想从对方脸上找出半点他们之间契合的证据,但显而易见地失败了。这也许是属于灵魂层面的互补,与外貌无关;但他向耶稣发誓,他根本不想和对方有思想共鸣,这与他对把绑架犯认作亲人的不情愿程度不相上下。

 

海盗头子没注意到他脸色的不自然。“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他不耐烦地用指关节敲敲桌子,他看似是在通知彼得,实际上语气里满是“这事没得商量”的强硬。

 

“你从此以后就在这艘船上生活了,我是首领,凡事都要听我的指挥。掠夺者有掠夺者的规矩,你必须干活,才有饭吃,不然就只有扫地出门的份。”他皱起眉头,“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彼得的眼神失焦地在他脸上打转,想象力彻底取代了理智的位置。对方那排尖利的牙齿幻化为了血盆大口,伙同他的那群手下一起,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疼痛、恐惧、不可置信轮番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终于当场就被吓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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