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夜游（hpAU，一发完）
复健一发【我真的没有失踪啦qwq
夜游
在离六年级上学期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时，格兰芬多的级长Bucky Barnes终于追到了斯莱特林的姑娘Natasha Romanoff。这绝对是值得整个格兰芬多兴奋的事情，因为看在梅林的份上，Bucky已经整整努力了也同时念叨了一个月了。
作为Bucky的童年好友，Steve也衷心地为他感到高兴，虽然他自己无比怨念对方居然比自己要早脱离单身。Bucky在某个周六的晚上在休息室里举行了聚会，从霍格莫德买了大包小包的食物来感谢那些为他提供过帮助的朋友们。
“恭喜你，吾友！”在一片喧哗声中，Thor端着酒杯从人群中挤出来，热情洋溢地和Bucky单手拥抱，“Loki说Romanoff在他们院是个不错的人，他们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合作过。”
“Loki居然会夸奖别人？”Bucky挑起眉毛，“真让人难以置信。”
Steve从几个低年级学生中挤到Bucky身边。他往壁炉角的几排扶手椅的位置扫了一眼，Thor免费提供了他的家乡北欧的蜜酒，好几个不胜酒力的低年级学生横七竖八地醉倒在椅子上。Thor看见了他，也笑容满面地向他张开手，Steve微笑着用力拍了拍他宽厚的背膀。
“好久不见。”Steve说，向后退了一步，“自从你升七年级后，我们的作息时间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了。最近在忙N.E.W.Ts的事情吧？”
“是啊，”Thor点头，“可惨烈了，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羊皮纸卷要写。至少你们六年级还有些清闲的时间。”
“你想好了毕业后去哪里工作吗？你和Loki？”Bucky低头啜了口蜜酒。
Thor皱起眉头，“还没。”他说，“我打算毕业后先回芬兰一趟，去处理点事情。我魔法史学得还不错，有考虑以后给魔法部投简历。Loki魔咒学得很好，但他不肯去魔法部工作，也不愿意告诉我他到底想去哪，我怕他走上黑魔法的歧路。”
“那不会发生的，”Bucky安慰他，“倒是你，格兰芬多第一次出了你这样一个擅长魔法史的学生，可真是太令人激动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宾斯教授的课上跟磕了药似的精神抖擞的？”
三个人一同大笑起来。“为什么我们不去那边坐着聊呢？”Steve出声提议，他伸直右臂，把另外两个人领到扶手椅边坐下。“我不明白，Thor。明明德姆斯特朗离你的家乡更近，为什么要特意跑来霍格沃茨上学？”
“Odin听说德姆斯特朗的名声不好，那里出过Greenwald。”Thor坦白，“他希望我和Loki能在倾向白魔法的学校上学，虽然显而易见的是，Loki更喜欢德姆斯特朗。”
Bucky舒展双臂懒洋洋地倚在靠背上，追到Natasha的事实看上去让他完全放宽了心。Steve了解他，一旦他解决了自己的感情问题，他就喜欢给别人做感情顾问了。
“Steve，今天是你喜欢上Stark的第四个月零十三天吧。”
“……梅林的袜子，你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我关心你。”Bucky使劲拍Steve的后背，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我一个月前开始追Natasha，今天终于成功了，而你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梅林在上，你到底在畏惧什么？快去追他啊！”
“什么，吾友Steve居然还没有追到Stark吗？”Thor瞪大眼睛一脸诧异。
Steve哀嚎一声，把脸埋在手里，两位朋友用炽热的目光盯着他通红的耳朵。“准确的说，他还没开始追。”Bucky说。
“我只是……”Steve试图辩解，“我和Tony还不认识，我们甚至还没说过一句话，我不能就这么冒失地追他……”
“那就去认识他啊，和他搭讪啊。”
“怎么搭讪？”Steve翻着白眼反问，“直接冲到他面前说‘嘿你好我是格兰芬多的Steve Rogers我很喜欢你我们能做朋友吗。’伙计，这搭讪方法麻瓜电视剧都不在用了！”
“没人让你这么直白，Steve。”Bucky看Steve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头巨怪，“你会成功的，你只是需要技巧。这时候你就需要咨询Barnes博士了。”
“吾友Steve需要过渡期，他总会认识Stark的，不需要着急。”Thor学着Bucky拍拍Steve的右肩，显得自己很可靠的样子，“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我不觉得你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人靠谱。”
Bucky张张嘴，刚要继续对Steve进行说教，一个金发的一年级男孩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冲到他身边。
“Barnes级长！”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脸颊可疑地通红，“有个红头发的学姐找你，好像是斯莱特林的！”
Bucky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满足而虚幻的微笑，他的思维好像一下子飘荡到了异时空一样。“好了，Natasha来找我了。”他说，“我先走一步了，你们就羡慕去吧。Steve，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他两步并一步朝胖夫人的画像跑去，Natasha在洞外吹着泡泡等他，Barnes笑得完全是个傻子。Steve和Thor在后面愣愣地看着。
“谈恋爱使人变傻。”Thor摇头感叹道，然后也端着蜜酒离开了。只留下Steve一个人陷在沙发里，思考着Bucky的话抓着头发无助而沮丧。
Steve的确喜欢Tony，而正如Bucky所说，他已经喜欢对方整整四个月零十三天却毫无作为了。Tony在拉文克劳是他没有机会和他接触的最主要原因，Steve在拉文克劳没什么朋友给他做僚机，主动上去又太突兀，于是他一直拖到现在。
Steve会在平时用心留意Tony的身影，他不会主动去找他，却会时不时在人群里搜寻他。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同课的时候是他的幸运日，他会在施法的间隙抬头来瞥对方一眼，然后任由满足感慢慢发酵膨胀填满他的胸腔，这会让他心情愉快一整天。
更幸运一点的时候，格兰芬多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天文课。Tony会在靠近他左手的位置专心致志地捣弄黄铜望远镜。晚风扬起他的棕发，偶尔他从望远镜里抬起头来，那片星空就这么直直地倒映进他漂亮的眼睛里，晶莹美好得像一个梦境。Steve简直想要把那一幕永远镌刻在自己的视网膜上。
Bucky总是抱怨他太怂，喜欢那么久了居然连一句话都没说过。Steve本人也不情愿只是这么默默看着他，但鉴于他从未和Tony分到一组合作过（Bucky在和斯莱特林上的第二堂变形课上就和Natasha被分到一组了），所有他能做的就是等待契机了。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Steve从东侧的塔楼出来向魔法史课教室走去。他疲惫不堪地麻木迈步，熬夜突击复习让他整个人头重脚轻。
前往魔法史课教室需要穿过整个魁地奇场。这时草地上的最后一层冻雪在阳光下也消失殆尽了，光线筛在脸上像羽毛一样痒痒的。Steve停下脚步，在阳光下眯起眼睛，让黑湖湖畔捎来的微风肆意吹起他耀眼的金发。他真想就地躺倒，在这阳光与微风中好好睡一觉。
这时他看见了Tony。他很肯定那一定是他，他没有看错，Steve的眼睛就像鹰一样锐利。Tony骑着光轮2001快得就像金色飞贼一样划过天空，围巾被风吹得胡乱摆动，他的身体像绷直的弦那样笔直。Tony把扣在手里的那枚小小的鬼飞球用力掷了出去，扫把柄一抬，又开始进行下一秒的快速移动。
Steve原地站定，仰起脑袋，像寻找绿洲的探险家那样渴求地注视着，甚至不敢眨眼。这个画面过于珍贵，足以被储存在他记忆楼阁里最显眼的位置之一。
突然Tony身体一晃，直接在扫把上翻了个360度的跟头。这个危险动作把Steve吓出了冷汗，等他定下神来，看见Tony单手吊在扫把上，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刚刚在空中翻身时抓住的鬼飞球，这才送了口气。他在心里暗暗埋怨对方不考虑后果的冒失，却猛然听见了Tony的笑声。
Tony在笑，他仍吊在扫把上，笑得大声而畅快，眉眼中写满了意气风发。那笑声是从胸膛中爆发出来的，充满了酣畅淋漓的快感。
哦，梅林。
Steve的心被结结实实地戳了个正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爱慕像是一锅粉红色的被煮得冒泡的魔药，正缓缓地从他的心脏中溢出来。
他简直喜欢Stark到无可救药了。
Steve急匆匆地从地窖往格兰芬多的休息室赶。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这是他六年来第一次夜游。尽管他已经告诉过Bucky自己会晚回来一些，可没想到会这么晚。
为了加快速度他没有刻意隐藏脚步声，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清晰可闻。离宵禁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如果Steve现在被费尔奇当场逮捕，那绝对毫无回旋之地。格兰芬多的红宝石一定会被扣掉一大半。
Steve突然后悔了，他就不该带Thor的蜜酒去见斯拉格霍恩教授请他帮自己补习魔药，虽然他自己的魔药已经快到不及格的地步了，但扣200分的代价还是太沉重了。众所周知斯拉格霍恩最喜欢接受小恩小惠，世界各地的美酒也在他的喜好范围之内。看见蜜酒的瞬间他兴奋地拉着不情愿的Steve聊了很久他的得意门生，再殷勤地为他补习到半夜。
拜他所赐，Steve脑子现在全部都是“顺时针搅拌12下”“曼德拉草根切成薄片”“待到魔药变为浓稠的紫色后转为小火”。他不确定这有没有效果，但总比挂科强。
思路被打断，Steve竖起耳朵，对面走廊里有动静。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显示出它的主人和他一样步履匆匆。
是谁这么晚了还在走廊里？
Steve悄悄把手伸进袍子里，用力握住了躺在里面的魔杖。不管那是谁，他都必须提高警惕，做好防御的准备。当然，他也不想第二天因为“在宵禁时和其他院的学生在走廊里决斗”而被霍格沃茨开除（如果是与教授那就更荒谬了），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声音越来越近了，Steve绞紧眉毛。
接着声音的来源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嘶……好痛。”对方吃痛地低声呻吟，“抱歉。”Steve出乎意料地低头看到了一个毛茸茸的棕色脑袋，他愣了一会。
脑袋的主人退开，果然是拉文克劳的Tony Stark，Steve觉得自己要没法呼吸了。对方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嘿，我认得你。Steve Rogers，格兰芬多级长的好哥们对吗，我经常在他身边看到你。你也应该认得我，整个霍格沃兹的天才，为拉文克劳加分最多的人。”
“Tony Stark。”Steve点头微笑，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可是他喜欢了五个多月的人。
“所以，你是也在夜游的战友吗？”Tony笑了起来，“真高兴霍格沃茨没睡着的人不止我一个。你也应该多夜游，午夜的霍格沃茨跟白天比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漂亮，而且光违反校规这一点而言它就已经够有吸引力了。”
“我不……”Steve无可奈何地想要辩解，却发现根本解释不了什么，他现在的确是在夜游。好极了，他绝望地想，遵规守纪的好学生形象终于覆灭了。
Tony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他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Tony弯下腰，拔出魔杖，像一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退到阴影里。Steve也绷紧脊背，同时心里不停地计算最糟糕的可能性。有可能是皮皮鬼或者费尔奇，他想，千万不要是麦格教授，不然就彻底完了，以她的大公无私她一定会把自己学院的宝石扣到见底的。
在昏暗的火光下，来人逐渐从阴影中显露出它张牙舞爪的影子。Steve屏住呼吸。突然他心里咯噔一下，他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定量，这让他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费尔奇在巡逻时经常会让他心爱的猫在前面引路。而猫比费尔奇本人更棘手，费尔奇老眼昏花，而猫眼能在黑暗中把他们看个透彻，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引来费尔奇。
猫耳朵先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整张黑色的猫脸。洛丽斯夫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像撒旦一样注视着两个人，绿色的瞳仁在黑暗里发着光。Tony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见鬼的！”他大叫到。
洛丽斯夫人开始嘶哑地叫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的尖叫在走廊里回响，好像Steve和Tony折磨它了一样。Tony嘴唇颤抖着，他们都知道费尔奇就要来了，用不了多久。
“快跑。”Tony简短地说。他转过身抓着Steve的袍子，拽着他飞快地跑了起来。走廊里的火把不知道为什么熄灭了，他们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向前扑着，时不时会踩到彼此的袍子，甚至失去了方向感。
“Tony！”
Steve听到了费尔奇追过来的声音，两侧的雕像在黑暗里阴森可怖，让他心里发怵。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迟早会被抓到，或者更糟，慌不择路跑到某个教授的办公室里。
他反手扣住Tony的手腕，把他扯到一根罗马柱后面躲起来。两个人半倚着罗马柱，Steve低声给他和Tony施了一个幻身咒，魔咒覆盖在他们身上，包裹着让他们像变色龙一样和罗马柱融为一体。
“这个魔咒维持不了多久。”Steve说，“希望它能撑到费尔奇离开。”
一片静谧之中，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罗马柱后面的空间很小，他们只能紧紧地挤在一起，把自己的占地面积再缩小一点。费尔奇骂骂咧咧地驼着背从罗马柱后面踱步走过，洛丽斯夫人在他身边高声尖叫。
“……该死的小兔崽子们，”他恶狠狠地咒骂到，手腕癫狂地快速甩动，Steve几乎可以听到他手里无形的鞭子劈开空气发出的爆裂声，“胆子一天比一天大……嗯？都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竟敢在午夜时分夜游……”
他神经质地絮絮叨叨着，突然转向了Steve和Tony藏身的罗马柱，Steve的精神变得高度紧张，“……我早该向邓布利多申请恢复使用皮鞭的，这群学生不被吊起来打就学不会听话……总有一天我会向他证明他是错的……洛丽斯夫人？”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好几度。
“那群小崽子们在哪？”
洛丽斯夫人听话地应答了一声。这只猫的嗅觉很一般，但耳朵出奇的好。Steve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连气都不敢出。
这时Steve才发现他与Tony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离得有多近。Tony半曲着腿，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在罗马柱上。汗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到脖子，他的胳膊紧贴着Steve，Steve甚至能透过袍子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当空气足够安静的时候，Steve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于是他的大脑彻底当了机。
洛丽斯夫人警觉地注视着罗马柱，猫耳高高竖起，像是在等待时机。它又巡视了一番雕像，但最终一无所获，只好悻悻地离开。
费尔奇一走，两个人就彻底瘫软了下来，倚靠着柱子喘气庆幸死里逃生，魔咒也刚好失了效。一时间两个人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对方笑。
“哇哦，”Tony终于平复了呼吸，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刚刚绝对是，我夜游生涯中最刺激的一次！直面费尔奇！”
看到Steve不赞同的表情，Tony一下子又笑了出来：“拜托，夜游可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他眨眨眼睛，“相信我，你会喜欢上的。”
Steve挥了下魔杖显示时间，将近十二点半，他又创下了晚睡的新高。Steve挫败地叹了口气，看着Tony给袍子施了个清理一新，想要回到寝室好好睡一觉和再在Tony身边待一会的两种想法拉扯着他的大脑，Steve纠结地咬下嘴唇。
“时间不早了。”他对Tony说，“这里离拉文克劳的塔楼不远，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Tony狡黠地眯了眯眼睛，“不，我才不回去。”他把手插回兜里，“我没办法通过鹰型门环的。那个蠢货总是问我哲理性的问题而不是科学问题，我一个也回答不上来。以前都是Bruce帮我回答的，但现在Bruce肯定早就睡了——”
Steve皱了皱眉，刚要出声表示反对，Tony毫不留情地，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Steve，谢谢你今天帮我躲过费尔奇。”他的眼睛在火光下亮亮的，“作为报酬，我请你去霍格莫德喝杯黄油啤酒怎么样？”
“现在可是午夜。而且我想不出任何一个途径可以供我们光明正大地走出学校大门。”
“你就回答你答不答应就可以了。”
Steve最终答应了Tony的邀请，虽然他看着Tony那盛满得意的眼神，极度怀疑这是一个高明的恶作剧。但他完全没办法拒绝对方，想想看，两个人坐在一起独处喝酒，这个报偿简直过于丰厚烫手。
他们悄悄地离开城堡，朝黑湖走去。Steve回头看着身后的城堡被没入潮水般的夜色中，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唾弃自己意志的不坚定。Rogers，你的行为准则呢？你的道德底线呢？居然这么点恩惠就轻易动摇了！一个晚上之内，Steve不仅外出夜游，还擅自离校，做足了能使格兰芬多失去学院杯并使他自己被开除的事，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但如果让时间倒流，他一定还是会再次答应Tony的。一想到能和Tony单独待在一起，他就几乎激动得发抖。几片雪花顺着围巾的缝隙溜进领子里，Steve打了个寒颤。
霍格沃茨外不知什么时候起下起了漫天的大雪。
Tony在打人柳那找出了一条暗道，他们钻进去磕磕绊绊地走过地下暗道，再出来时就已经到了霍格莫德附近一座废弃的木屋里。Steve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外面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荧光闪烁。”Tony低声念道，他的魔杖像烟火一样亮了起来，映亮了空中的雪花。“梅林，这天可真冷。”他狠狠打了个喷嚏，鼻子被冻得通红，“可惜了下午这么好的阳光。”
“希望坏天气能再少一点，苏格兰的冬天总是潮湿又阴冷。”Steve也抱怨道。在Tony魔杖的指引下，两个人走下山坡，向着有灯光的街区慢慢走过去了。三把扫帚的门还敞开着，里面甚至还坐着两三个在喝加冰的苏打水的年轻巫师。
老板罗斯默塔女士正在用魔杖指挥着几个酒杯清洗自己，看见Steve和Tony满身雪花地推门进来，她扫了一眼他们的校服，语调愉快地上扬。“晚上好，勇敢的先生们。”酒杯自动飞过她的身后在柜子里排好，“今天天气可真冷啊，不是吗？”
“是的，是很冷。”Tony说，鼻翼翕动，他忙着把雪花从身上拍下来，以免它们融化在袍子里。Steve在想办法蹭掉鞋底粘上的积雪。
“寒冷的天气最需要一杯热饮来暖和身体了。”罗斯默塔女士露出一个微笑，“黄油啤酒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需要喝点什么，先生们？”
“火焰威士忌。那个最能令人振奋精神了。”Tony坐到吧台边伸了个懒腰，双颊变得红彤彤的。
“别听他的，”Steve不留情面地反驳，惹来Tony不满的撇嘴，“……我们还没到能喝威士忌的年龄。两杯黄油啤酒谢谢。”
“好的。”罗斯默塔女士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空玻璃杯，娴熟地为他们热好黄油啤酒。Steve就着泡沫小心地喝了一口，啤酒温暖着他的食道，热量从口腔迅速地流至五脏六腑。甜度刚刚好。
两个人都只是在默默地小口喝着自己的黄油啤酒，一句话也没有交流，气氛远比Steve想的还要尴尬。Steve窘迫而急切地想要找出一个话题，但他们没有共同的朋友，更没有相近的爱好。谈课程？他会在Tony对他动手之前先给自己一拳。在期末考试的重压之下没人愿意谈这个。
他转过头去，Tony的侧脸曲线完美无缺，睫毛轻轻颤动着覆盖在眼睑上。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又消散了。
Tony把最后一口啤酒一饮而尽，抹去嘴角的泡沫，再问罗斯默塔女士要了杯热蜂蜜酒。他把嘴里的酒咽下，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我关注你时要更早一些。”
“……什么？”
Tony半眯蒙着眼睛，干笑了两声，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很理想。透过拱状窗户能看见魁地奇球场、黑湖、禁林，当然最难能可贵的是图书馆。你经常坐在黑魔法防御术区第二个窗户的左手位置，是吧？”
Steve能看见Tony的脸几乎像要烧起来了一样。“呃……是的。”他回答，心里有些疑惑。
“今天下午我看见你在魁地奇球场上了，而且显而易见的是你在看我。所以我才做了奥勒敦翻转。那很酷对不对？”
“Tony？”Steve终于发现了Tony的不对劲，他抓住了Tony的肩膀，“你的脸好红，不会喝醉了吧？蜂蜜酒的酒精含量明明很低的啊。”
“我没喝醉，我一喝酒就会脸红。”Tony甩开Steve表示关切的手，借着酒精掩饰他红透了的耳尖，他若无其事地说道，“Steve，我知道你喜欢我。”
Steve的脸瞬间红了。他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努力想找出Tony在说胡话的证明，但对方眼睛清晰明亮，根本不像喝醉的样子。
Tony凑上去，温热的呼吸打在Steve脸上。下一秒他扳住Steve的肩膀吻上了他。Tony的嘴唇干燥而柔软，睫毛轻柔地扫过，下巴上的胡渣扎得他的脸痒痒的，他还尝到了Tony嘴里麦芽糖的甜味。这个吻再简单不过，没有伸舌头也不是干柴烈火，但却认真而专注。
Steve不知道这个吻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更不知道Tony为什么要吻他。但他知道他的五感已经迅速地离他远去了，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大脑和不听使唤的四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Tony终于松开了他。
“所以……”Tony微微喘气，冲Steve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眨眨眼睛，“作为你帮我躲过费尔奇的报酬，我允许你和我出去约会。看在我已经喜欢了你四个月零十六天的份上？”
Steve盯着Tony的眼睛看，他的蓝眼睛出奇的明亮。他也露出了一个和Tony一模一样的微笑。
“你就这么笃定我想要和你约会？”
“你通红的脸出卖了你，甜心。”Tony的嘴角咧得更开了，他把与Steve的距离拉得更近，拽住他的领带和他再次跌进了一个深吻当中。
“再说了，既然我们对于喜欢对方都是彼此彼此，那何乐而不为呢？”
后记
“Steve，你昨晚差不多凌晨四点才回到寝室，身上带着蜂蜜酒的味道，今天早上还直接旷了课让我帮你请病假。现在我需要一个满意的解释，不满意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昨天晚上和Tony在一起了。”
“……哦，好吧。这个理由很充分，我接受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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