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本色出演
大家万圣节快乐呀🎃！
是吸血鬼paro，学校设定架空，有很多小bug以及剧情不合理的地方很抱歉_(:з」∠)_ 1w3一发完
简介：观看一台自己的宿敌本色出演的戏剧，不是工藤新一会预料到的事。
1.
“前辈！这次戏剧公演的剧本出了！”
工藤新一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于是从书里抬起头来。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这条铺满落叶的小路，停在长椅前气喘吁吁，手里还攥着一沓稿子。他认识这人，是戏剧社里的后辈，刚入社不久，还在干跑腿的活儿。
“万圣节的公演吗？”他后知后觉地问，“定时间了？”
“对。”后辈稳定了呼吸，把手里的剧本递给他，“十月三十一日当天晚上七点。剧本刚刚出来，我就拿来给您过过目了。”
“啊……好的。”工藤点点头，“麻烦你了，还专门给我送来。”他把书放到一边，迅速浏览了一下内页，装订得仓促的台本在他手里翻得哗哗响，“……《夜访吸血鬼》？是改编的那部电影吗？”
“不是。”后辈摇头，“只是借用了这个名字，平山前辈说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剧名了……这次用吸血鬼主题，也是因为这是戏剧社第一次在万圣节公演，用大众一些的题材会比较吸路人好感。”
“组长会议开了吗？”
“开了，就是服部前辈让我把剧本拿给您的。”
“……好。”工藤吐出一口气，拿起旁边放着的咖啡啜了一口，“主演定了吗？”
“女主角还在二试，男主角刚在会议上敲定了。”后辈回答，“是黑羽快斗前辈。”
工藤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让那个吸血鬼小偷去演吸血鬼？！”
“……抱歉，您说什么？”
“不，没什么。”工藤狼狈地擦去嘴角的咖啡，“请忘掉我刚才说的吧。”
2.
与自己毕生的宿敌同在一个戏剧社，是工藤新一这辈子也没有想象到的事。
他是戏剧社最开始的几位前辈之一，可以说，是他和服部几个人一起把戏剧社由没落重新带向新生的，是当之无愧的元老成员。他也正是在最初担起演员组大梁的那两年里，凭借着《温吞的爱情》一剧男主之角在全校名噪一时，被无数女孩倾慕，赢得了除“高中生侦探”外“戏剧小王子”的新名声。黑羽比他加入戏剧社要晚，要称呼他为“前辈”，但仍比目前组里大部分人早多了，所以他人也要称呼他一声“前辈”。
现在工藤已经不再活跃在一线。他退出了组长的席位，专心干起了他的侦探工作，只会接一些配角。现在是服部坐着社长的席位，还会给他这个老骨干许多关照。黑羽还在演员组，公演不是很频繁，但接的角色基本都是男二男三一类。平时工藤与他的接触不多，但能看出他过硬的演技。
怪盗1412事件发生在这事之后。
他偶然从阿笠博士那得知了此人的存在，于是向目暮警部主动请缨，目暮警部就把他带进了会议室。一进门工藤就听到了中森警部怒气冲冲的声音。
“我不需要什么警视厅支援干涉我管辖的范围！”留胡子的警部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别这样中森警部，我们也是好心来帮忙的嘛。”目暮警部把他带领入座。眼前的投影仪刷地一亮，一身白衣的年轻怪盗的模样出现在屏幕上，他的眼睛红得像血。
“想必你已经看过了案宗了吧，工藤老弟？”目暮警官拿起资料，“那我就简单说了。怪盗1412号，又名怪盗基德，十八年前首次在巴黎活动，专门盗取珍贵的血浆，在世界各地均有活动。八年前销声匿迹，现在又在日本国内重新恢复活动。奇怪的是自他恢复活动后，他盗取的血浆都会归还，只不过归还前一定会用针管取出一些吸食，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您的意思是……”一个警员问，工藤也抬起头来。
“是的。”目暮警部冲工藤点点头，“他是一个吸血鬼。”
工藤从来没见过吸血鬼。小时候他一直以为德古拉是一个传说，只有在万圣节时才会以扮演为乐的虚构形象，长大后才知道历史上确有其人。至今他也不知道这个群体占世界人口的多少，只知道大多数在西欧与中欧活动，虽然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能永生，却仍比神秘色彩更具有神秘色彩。
没想到他有生之年也能遇见一个。
“您认真的？”几个随行目暮警部的警员看上去吃惊不小，怪盗基德已是一代人以前的传奇，眼下一队警官都是年轻人，他们拿到的显然又是第一手资料。中森警部哼了一声，显得很不以为意：“什么吸血鬼，我看他就是个借噱头虚张声势的卑劣的小偷罢了！”
“中森警官，我们已经有实际证据的了。”目暮警部冲中森警部点点头。
工藤重新看向屏幕上的投影，怪盗像鸽子一样的眼睛红得慑人。“……抱歉，我有个问题。”他沉思着开口，“我不是很了解这个群体，什么样的血浆能算是珍贵的？”
“事实上世界上很多富豪和权贵都是吸血鬼，工藤老弟，只不过更多的吸血鬼都隐姓埋名。”目暮警部回答，“他们以收藏名人的血浆为乐，比如一管梵高的血浆能拍卖到上亿。还有一部分血浆据说有特殊效用，最著名的就是名为‘潘多拉’的血浆了。这管传说中的血浆据说能真的让吸血鬼永生，不过我觉得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后面的事工藤记得不太清，只有那双红眼睛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把怪盗基德的卷宗和资料拿回家，它们被他翻得页脚都破破烂烂的。后来他跟着目暮警部跑案子，终于见到了基德。他真的是投影上工藤看到的红眼睛，他张嘴说话时，工藤还能看到他尖尖的小獠牙。
他们正式交手了好几次，天台，大楼楼顶，展览厅。工藤从没抓到过他，虽然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平手，基德每次都尝了血浆后再归还。他们有过好几次对话，扑克枪与麻醉手表交锋了好几次，计谋的无数拆穿与重构，就是那时起他们成为了宿敌……
现在，工藤新一几乎能确定黑羽快斗就是怪盗基德。
一开始推断出装腔作势的小偷就是他的后辈，戏剧社的重要成员之一，他也很吃惊，可是工藤已经跳不出惯性思维的怪圈。当嫌疑人就在你身边，你很难不去注意他的疑点。但很可惜，这些证据不够他拆穿黑羽的真面目，它们不是没有实物的微不足道的细节，就是他大脑里逻辑推理链的中空一环。黑羽快斗的眼睛是蓝色，不是红色，也没有獠牙，倒是有一个小小的虎牙，只是一个恰巧也喜欢魔术的大男孩，你不能指着他说“他喜欢吃一分熟的牛排”把他定罪。他只有真正抓住怪盗基德，当众解开他的面目，才能送他进监狱。
有了怀疑对象后，工藤新一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如何让黑羽露出马脚。
他曾经在黑羽面前试探过很多次，试图从他嘴里套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是黑羽很聪明，立刻察觉到工藤的意图，就开始各种顾左右而言其他，找准机会就开溜。这让工藤更确定他就是怪盗基德，可还是没有实际的证据。他与黑羽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社团和学校里的人都以为两个前辈之间不和，才导致工藤退出常驻阵容。某种程度上这么说也没错，工藤淡了戏剧为的就是一心一意办案与抓捕基德。
八月他的工作陷入瓶颈，各个方面都一筹莫展，现在戏剧社的后辈来告诉他，黑羽快斗扮演身为吸血鬼的男主角……
这简直太荒诞了。让吸血鬼本人去扮演一个吸血鬼，这不就是本色出演吗？
3.
“前辈，服部前辈来让我问问您……”后辈小心翼翼地问，“您要出演哪个角色？他说您不需要试镜，随便挑就好。”
“……不了。”工藤仰起头，“这次我就不待在演员组了。我想退居幕后，做道具组的工作。”
4.
招新日开始之前，他们开始第一次人员集合，进行事务安排与讲戏指导。工藤到的时候晚了几分钟，不过道具组的事务安排在后头，他也不需要来得太早。服部带的新人导演站在舞台前面，青涩地为一众演员讲戏，其中就有黑羽。工藤瞥了他一眼，向服部的方向走去。
“哟，工藤，来了啊。”服部带着个黑色鸭舌帽，把剧本卷在手里，见工藤过来就上前揽住他的脖子，“怎么，不利用职务之便挑个好角色，还免去了试戏的麻烦，反倒跑去幕后了？你这是怎么了……”
“……服部。”工藤没有回答他的话题，反而反问他，“给我讲讲戏。”
“你没看剧本？我不让那个后辈带给你了吗？”
“给我讲讲戏。”工藤坚持。
服部吐出一口气。“这是一个关于吸血鬼的故事。误入古堡的人类女孩无意中唤醒了沉睡千年的吸血鬼，被他吸食了血液。吸血鬼想要留她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血袋供应，女孩却永远想着逃脱，吸血鬼于是要挟她不留下来就把她也变成吸血鬼，他们在古堡中相处了一段时间。终于女孩找到机会逃脱，却不知为何心里很难受。她从村民那听说了吸血鬼被猎人追杀，想到之前的相处发现自己爱上了对方，于是赶回古堡用自己的血液救了吸血鬼，两人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他一口气无奈地说完，“满意了吗？”
“告诉我，这谁写的这么斯德哥尔摩的剧本？而且为什么那么像《美女与野兽》？”
“喏，在那边，上一届新上来的一位新人编剧。”服部向人群中指了指，工藤顺着看过去，导演旁边站着一个他几乎没怎么见过的女孩，正眉飞色舞地讲戏，“这次的剧本是她全权负责的。”
“你找我来不是想说这个吧，工藤？”
“而且你居然让一个吸血鬼出演吸血鬼。”工藤像是完全没听到服部的话，他抱起胳膊，“我从没听说过这么好笑的事。”
“你是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黑羽快斗是怪盗基德的事？”服部想起来了，他挠挠头，“哇，那真的是……有点巧合。”
工藤无语地看着他，服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但是吧……工藤，你现在也没证据确凿。”他说，“我相信你，但你现在只能自己过情绪上这个坎了。不过如果他真的是吸血鬼，那还真是本色出演，还挺有趣的……？”
工藤翻了个白眼，“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道具组有什么事务私发我。”他转身向服部挥了挥手，不等服部在后面喊他，径直走向舞台上讲戏的人群。黑羽快斗刚和导演对接好，正从人群里走出来，工藤新一把他叫住了。
“黑羽。”他说，盯着对方湛蓝色的眼睛，想象着它们是血红色时候的样子，“跟我出来一下。”
黑羽站住了，目光直直落在工藤眼里。这次他没有找别的借口搪塞他，反而一副坦然的样子，好像对工藤揭穿他完全无所畏惧了一样。
“好的，工藤前辈。”他说，露出了虎牙。
5.
工藤新一一拳砸在了黑羽快斗脑袋边的墙壁上。
“你在玩什么花样？”他低声问。黑羽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脑袋上了乱发抖了抖。他们同年级，身高也相同，身为前辈与后辈，工藤还是先出击的那一个。却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比黑羽的气势矮了一截，明明黑羽才是现在弱势的那一个。
“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黑羽慢慢地把目光对上他的。
“别给我装傻。”工藤说，他的火气越来越大。他最近似乎越来越能被黑羽激怒，无论是处于什么身份，好像黑羽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无法冷静，“作为吸血鬼，却出演吸血鬼身份的角色？你是在挑衅我吗？想向我炫耀就算你完全不掩饰身份，也能全身而退不被发觉，嗯？”
“……您误会了，这是组长们选的角，和我没有关系。”黑羽耸耸肩，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这让工藤更确定他是在挑衅自己，“我只是恰好试了镜，恰好被选上了而已。您有异议去和他们说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工藤笑了一声，更逼近黑羽，黑羽抬头游刃有余地与他对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几寸，“我没那么容易被这种小把戏糊弄，基德，别太自大了。”
“前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黑羽眨眨眼，“您认为我是基德，是吸血鬼？我该把这句话认为是对我演技的称赞吗？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工藤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黑羽不知怎么在贴着墙的情况下后退一步，一弯腰，与工藤调换了位置。在走廊里他逆光冲工藤挥了挥手，笑得一脸灿烂。
“既然前辈这么看重我的演技，那就请您务必多来看我排练吧！”他说，“虽然您在道具组，可还是能给我很多指导的。您就对我的演出拭目以待吧！”
“我会一直观察你！”工藤冲他的背影喊，“脱下伪装的人即使披着另一层伪装也是最暴露在外界的，黑羽快斗，我会找出你就是吸血鬼的证据！”
6.
九月六号，戏剧社开始第一次排练。
工藤这是第一次进入道具组，原先他一直待在演员组，对道具组的工作不是很熟悉。道具组的成员和负责人意外地对他很敬重，有什么他不熟悉的地方也很温柔地指导他，很快工藤就熟悉了组内的全部事务。
说是道具组，其实服装也是负责他们管理，只不过工藤负责的方面更偏重道具罢了。第一次做道具让他很惊奇，原先他一直站在舞台上最闪耀的位置，揣摩着角色心理与反应，力图塑造最好的舞台效果，却不知道道具组幕后为一台戏的诞生有怎样的付出。且这些工作本身与演戏差距很大，尝试新事物对工藤也十分有趣。他适应得很快，马上沉浸其中了。
但第一次排练那天，就算不在演员组，他还是来看了，靠的当然是元老与社长哥们的关系。不过更特殊一点，他是带着工作来的。
舞台没打灯光，但工藤一眼就看到了黑羽，他正在跟女主角口头对戏。女主角是个低年级的后辈，工藤也只和她有过几面之缘，连名字都差点没记住。总导演服部从舞台上跳下来，板子一拍，喊了一声“Action”，接着回头看到了工藤。
“来了啊，工藤。”他冲工藤打招呼。工藤点点头，他就走到工藤身边，和他并肩看。
“怎么样，新人选得不错吧？女主角这位后辈可是我们大胆用的新人。”他拿着场记板朝后辈的放心指了指。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组长。”工藤反驳，但还是习惯性地开口，“她之前配角都没演几次吧，台词功底很好，也很有爆发力，挺难得的。”
“是吧，我告诉过你我的选角眼光还是不错的。”服部得意地扬眉。
“除了黑羽。”
“又是他？哎，工藤，别告诉我，”服部像发现了什么盲点似的挑眉，“你不留在道具室，却不辞辛苦也要跑来片场看排演，不会就是来看黑羽的吧？”
“我这是为了找出他是吸血鬼的证据。”工藤咬掉场景布上的一根线头，撇头吐出去，“他要扮演吸血鬼，相当于释放本性，肯定会暴露出一些他真是吸血鬼的证据，我绝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那不可能用在呈堂证供上吧？”
“……那倒是。但终归是有用的，能让我在揭开他身份的路上更近一步。”工藤低头继续理线头，“我不在演员组群里，什么时候排练你要通知我，我必须及时赶来。”
“……你不觉得你对他的关注有点超出侦探破案的范畴了吗？”
“……什么意思？”工藤莫名其妙，“你想说他是基德只是一个猜想？但任何一个可能性我都不能放过，他可能会在任何时候留下线索，这是作为侦探最基本的职业……”
他没能说完。服部带的后辈导演再次拍响了场记板，第一幕的第二场开始了。这是黑羽的第一场戏，工藤立刻抬起头紧盯着舞台，但手里的活没停。他看到黑羽从侧台走出来就位，穿着自己的常服，这场戏是男主角与女主角的初见，身为吸血鬼的黑羽快斗，将被误入古堡的少女唤醒，开启他沉睡千年以来的第一餐。
工藤警觉得像盯紧猎物的猫。
场记板拍下的那一刻工藤的时间就被放慢了，他以0.5倍速的观察力注视黑羽每一个动作、台词和神态，甚至隐藏的心理活动，什么时候屏住的呼吸都不知道。躺在棺材里的黑羽像真的沉睡了一样，五官在深红天鹅绒的映衬下完美得像雕塑，当他被唤醒时，像一切生命力都苏醒了一样。
“是你唤醒了我吗，美丽的小姐？”他步步逼近，身上散发出迷人又危险的气息，“你的肌肤白得赛过纯白的百合花，脸孔红如红玫瑰。是你用鲜血引诱了我吗？”
“……《仲夏夜之梦》？”
工藤无语地转头向服部。
“平山后辈是莎翁戏剧迷，她在这部剧里引用了很多莎士比亚的戏剧台词。”服部解释，“你之后会看到的。”
“……快点找个好点的编剧吧，这都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哎呀，就图个乐子嘛。观众喜欢就好。”服部耸耸肩，抬下巴指向黑羽的方向，“但你看黑羽，他的舞台表现力是真的很棒。我很少见到这么有张力的演员。”
工藤把视线转回舞台上。剧情逐渐发展，黑羽与后辈的剧情冲突也在循序推进，逐渐走向第一幕的小高潮，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找黑羽破绽上了。服部没说错。虽然黑羽是他的宿敌，是他认定的嫌犯对象，可在戏剧方面，工藤无法违心否认他的优秀。舞台没打灯光，他也没穿戏服，可黑羽站在舞台上，让感情与爆发力全身心倾注角色，就好像在熠熠生辉一样。
他天生就属于舞台。
“——请离开我！”后辈演员嗓音里带着哭腔说，“啊，我不知做了什么遭你怨恨，让你醒来就要恩将仇报伤害我。瞧你那尖利的獠牙，鸽子红的眼睛，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难道我放出了一个吸血鬼？我这是犯下了怎样的罪孽！”
“真可惜，你现在才看出我是血的奴仆。”黑羽眯紧眼睛，更上前一步，“我所到之地，季候也会反常，白头的寒霜倾倒在红颜的蔷薇的怀里——年迈的冬神薄薄的冰冠上。*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低头吧，露出你脆弱的脖颈——不要反抗我！你应该感到荣幸，能把鲜血献给这样一位高贵的公爵！”
黑羽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少女，一瞬间工藤能感受到他释放的冰冷又有压迫力的气息，完全压制住了对方。少女缩起身子，尖叫起来。来了！工藤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黑羽的动作。第一幕的小高潮，吸血鬼对鲜血基因深处的渴望，黑羽快斗一定会暴露他的本性！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黑羽露出了牙齿——不是獠牙，是虎牙，小小一颗露着。这颗可爱虎牙靠近少女的脖颈，轻轻擦了一下，然后黑羽迅速起身放开对方，向后辈为自己的冒犯道歉，与此同时响起了实习导演喊停的声音。
“好！第一幕第二场可以了！”
……滴水不漏。
“工藤？”服部侧头看他，“你还好吧？”
“没事。”工藤拼命抑制，但还是掩盖不住满脸的失望。服部白了他一眼，露出侦探没救了的表情。
“我说啊，你就省着点吧……”
“要你管。”
“大家休息一下，这次状态很不错，继续保持。”后辈导演集合了演员，交待了他们一些事，便解散了。最后她转向黑羽，满眼称赞：“黑羽前辈，你的演技真的太棒了，刚刚吸血一幕的氛围好真实，就像真的吸血鬼一样！”
“没有没有，过誉啦，我会再努力的！”黑羽笑嘻嘻地挠头，工藤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他本来就是吸血鬼当然像了……
没能抓到黑羽的证据让工藤索然无味，收起快做完的道具打算回去了。黑羽却一眼瞧见了工藤，从舞台上跳下来，远远地喊了一声“工藤前辈”。工藤只好停下来，等黑羽快斗三步并两步地跑近。
“前辈，你真的来看我演戏了！”黑羽睁大眼睛说，语气全是夸张的惊讶。很好，工藤在心里狠狠记下一笔，又是一次赤裸裸的挑衅。
“这么快就轻敌可不好，黑羽后辈。”他故意加重了后一句的发音，扬起下巴盯着黑羽，“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较量，到时候你可未必能像现在这样笑得出来。”
7.
之后的两个月时间里，工藤如约而至，每一次演员组的排练他都到场。排练的进度也在慢慢推进，排完了第一幕，第二幕的进程也几乎结束，要进入最终高潮的第三幕了。当然，工藤什么把柄也没有抓住。黑羽像在故意挑逗他似的，各种打擦边球，却总在最后一步拐弯，看上去毫无破绽。蓝眼睛，小虎牙，正常吃熟食，他看上去也只是一个演技很好的大男孩而已。这让工藤很气馁，也燃起了更多斗志。
但最近他没法再多分神在这件事上了。道具组的工作进入了冲刺阶段，他必须把大部分的心思都花在道具制作上。最奇怪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整个道具组的领导者，就连组长自己都一副完全听他差遣的样子。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检查各处有没有出什么差错，质量过不过关，不过关的打回去返工或者他亲自处理。那段时间他几乎整天都待在道具室里。
那一天有人敲开了道具室的门。
“工藤前辈。”去应门的学弟回来找他，“是找你的。”
工藤抬头一脸诧异。他想不通还能有谁来找他。现在还是清晨，他起了个大早就赶来道具组监督。最近没有案件，不可能是目暮警部或者别的什么人，服部自己也为了排练抽不出时间。兰？她们空手道社万圣节不是也有活动吗……
他甩甩脑袋，把困惑甩到身后，起身去门口见来人。
门敞开着，十月清晨寒冷的空气渗进门内，黑羽快斗站在门口。
“工藤前辈。”他说，“呃……抱歉，我看灯亮着所以就敲门了。您现在有空吗？”
“你找我做什么？”工藤惊讶地看着他。
“我这段台词遇到了瓶颈，找不到状态。您能和我对对戏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答了个“好”。
黑羽快斗领着他走入湿冷的破晓中。十月的清晨已经很凉，四周一片雾蒙蒙的灰色，湿气透入了他的夹克里，他有一种自己在墓地里的感觉。黑羽倒是走得很快，似乎目的地很明确，拉着他一路快速向前走去。
直到走近了，工藤才透过雾气看出黑羽带他来的是什么地方，他们现在在湖边。雾气被湖水的颜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绿，湖水在一片迷蒙中漾开，好像下面翻腾着什么巨大生物，水草在湖边摇曳，把露水沾在他们的裤脚上。这一切在清冷的拂晓里显得更有万圣节的诡谲气氛。黑羽找了个长椅，为他擦干净长椅上的水珠，让工藤坐下。
“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工藤看着他的眼睛。
黑羽把剧本塞进他的手里：“我说台词，你跟我读对应的回答就可以了。”
工藤自第一次草草翻过一边剧本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他锁起了眉头。疑似怪盗基德的男孩诚恳地看着他，工藤叹了口气。
好吧，就帮你一次吧。
本来工藤以为黑羽又在耍什么计谋，想临近公演再妨碍他一次，但很快他发现黑羽没撒谎。《夜访吸血鬼》的男主角的确卡台词了。他的情绪外露不出来，说台本也磕磕巴巴的，显得很生硬。但工藤知道他不是没背熟台词，黑羽是真的在这段戏的感情理解上有瓶颈。
他重新捡起了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没练过的台词功底，这花了他一点时间，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忘记这个。然后他开始引导黑羽，微微抬高自己的语调，让他跟着自己，慢慢走入这段情绪中，切身感受到少女与吸血鬼的感受，他们的爱、恨、冲突，完全地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去。
“你不了解，你完全不了解我！啊，亲爱的弗拉德公爵！”工藤再次抬高自己的语调，“我是一只鸟儿，不是什么笼子里的金丝雀！我向往自由，向往暮夜和新月，而不是成为你的血奴，终生被你禁锢在永恒的孤独与悲切！”
“这如何是禁锢，这如何是限制？”黑羽也激动地提高语调，太好了，工藤想，他终于入戏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们是怎样亲密地依赖彼此，就像橡树与爬山虎？莵丝也是这样温柔地缠附着芬芳的金银花，女萝也正是这样，缱绻这榆树的臂枝。*”
“这不是爱，这不是依恋，这是恨！”工藤大声回答，“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恨我，就如我恨你。这是最深切、最恶毒的恨。我们的相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要逃离你，就如云雀逃离鹰隼，雏鹿逃离饿狼——”
“看着我！”黑羽突然一把抓住工藤的手腕，吓了工藤一跳，他那双鹰一样的蓝眼睛紧盯着工藤，让工藤完全无法移开视线，“还要让我说多少遍，伊丽莎白，难道你看不出我爱你吗？！你口口声声说我伤害了你，可你看不出我对你的照顾、谦让与爱恋！这样的你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正和忆念、幻梦、叹息、希望和哭泣一样，都是可怜的爱情缺不了的随从者！*这难道不是你对我的伤害吗！”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离开，可我希望你不要否认我的爱情，不要否认你自己的爱情。当我看到你，黑夜变成白昼，乌云变成晨曦。这样的真爱，对一个孤寂千年的吸血鬼来说，是多么珍贵又罕见的宝物！啊，伊丽莎白，记住我吧，记住可怜的弗拉德公爵！你为他带来的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如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那一刹烟消云散！*”
工藤愣愣地看着他，黑羽抓着他手腕的力度一点也没减。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工藤，那么坚定，好像里面有火在燃烧一样。在雾气中工藤突然分不清戏剧与现实，只觉得心脏不合时宜地跳得很快，在他的胸膛里横冲直撞。
他一句词也接不上来了。
8.
大大小小的社团事务淹没了工藤。
那天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道具室的，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还是被黑羽送回来的。但他知道的是后来黑羽没再找过他，大概也进入演员组最后的冲刺阶段，忙得应接不暇。工藤自己也埋身于本职工作中，忙得没法思考任何事情。那个潮湿的雾气迷茫的清晨好像只是一个梦一样，从他的生活里消失得痕迹都不见。
连轴转的工作中，十月三十一号终于到来了。学校的学园活动开始了。
工藤在搬背景板的时候遇到了毛利，她所在的空手道社今天也会举行展演。女孩把头发用橘色丝带扎得高高的，一如既往白色道服的腰带上，缝着一只小小的鬼脸南瓜。
“今天很可爱哦，兰。”
“谢谢，新一。”毛利笑靥如花，“你今天会去当替补吗？”
“什么替补？”工藤放下手里的箱子，“你听谁说的？”
“今天戏剧社不是公演吗？”毛利回答，“我知道你去了道具组，嗯……那你会去当替补吗？”
工藤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很久没有演重要角色啦。”
他搬着箱子，从后门绕进了后台准备区。化妆室里后辈导演在进行最后的动员。他把箱子搬到准备区放下，看道具组的成员在为了舞台布置忙忙碌碌，于是走到服部身边。
“来了啊，工藤。”服部冲他点点头，“怎么样？”
“嗯。”工藤回答，“都按计划进行着。”
如果说现在准备的演员们是紧张，那么道具组的成员们就是焦虑。舞台上出了什么状况也许还能靠随机应变挽救回来，可是要是后勤方面出了什么岔子，就是彻彻底底的事故。
“你这边呢？”
“还行。”服部皱着眉，“目前都不错。只是黑羽……”
“什么？”
工藤朝黑羽的方向看去，他看上去有点憔悴，不如以往那么有精神气，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异样，但他知道他的身体现在不是在最好的状态。工藤的眉立刻也皱起来了。
“他怎么了？”
“这几天我们都在加班加点地排练，他一直要求让自己留下来多练一点。”服部叹了口气，“他说自己没问题，但我怀疑他通宵了好几个晚上……我担心他身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通宵？”工藤没预料到这个答案，“……他一个人？那个后辈呢？”
“据早上来舞台区的组员说，五点钟的时候他们来准备室，看到黑羽一个人对着墙壁念台本，而且看上去明显是一晚没睡的。”
工藤立刻回过头去，想找黑羽问个清楚，黑羽却已经被化妆师拉去上妆了。只留工藤一个人留在原地，眉头紧锁。
“这家伙搞什么啊……”
他领着组员进行最后的检查。背景板的布置，服装的针脚，道具有没有交到正确的演员手上，与灯光组的对接。在检查快要结束的时候，黑羽快斗终于从化妆室里出来了。
即使接手过黑羽的戏服，工藤仍然被惊讶到了。
红色天鹅绒内衬的黑色披风披在他的身上，欧式衬衫的花领衬在胸口，搭配着红色的水晶，黑羽快斗整整领口，看上去就像一个高贵优雅的、真正的吸血鬼公爵。好像他只适合穿这身衣服一样。工藤完全移不开眼，他从没想过这个人能这么的光彩照人。
他们的目光对视了。工藤连忙直起身子，想要去问他的情况，但黑羽很快被其他惊叹的演员包围了。后辈导演集合做了最后的嘱咐，就领着他们去最后的就位区。工藤失去了最后和黑羽搭话的机会。
他在原地呆了几秒，也去了幕后。在戏剧开演后，道具组需要做的事情就少了很多，只需要在更换场景时及时就位就行了。他回去找到了服部，和他一起站着，等待戏剧的开演。
过了一会儿，隔着厚厚的幕布，他听到了报幕声。《夜访吸血鬼》的戏剧名被说了出来，紧接着如雷的掌声。
他们筹备了两个多月的舞台剧开演了。
一开始工藤的目光都在准备事项上。音乐，完美。灯光，就位。舞台背景，没有差错。开场第一幕，好的，就是这样。他提心吊胆，担心这担心那，害怕出哪怕一丝差错，但戏剧完美地进行下去。服部显得倒是很放松。于是过了一会儿，工藤自己也开始沉浸到戏剧本身去了。
每一次排练工藤都没有缺席，他对整台戏早已了如指掌，此刻却还是无比专注，仿佛他是第一次看这部戏一样。公演毕竟还是和彩排不一样的。当沉睡在棺材里、脸庞精致得如米开朗琪罗创作的雕像一样的黑羽快斗出场时，工藤新一的目光一次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如果说排练时的黑羽是耀眼，那现在有了灯光背景，以及那无比契合他的服装的加持，黑羽快斗是真真正正地在发光。他完完全全属于舞台，舞台也完完全全属于他，那一刻所有戏剧与人类情感的美好都汇聚在他身上。
这样耀眼到刺目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工藤新一完全走不出来。
第一幕顺利结束，第二幕也一样。完美，一切都无比完美，没有任何纰漏。根据三幕剧结构，第三幕将进入全剧的高潮，他们两个月的付出马上要完美落幕了。
可就在这时黑羽出事了。
伴随第二幕的幕布落下，道具组组员们忙着更换新背景，黑羽却摇摇晃晃地跪下了。他冒着冷汗，脸色惨白得吓人，看上去虚弱得随时会倒下。
“黑羽前辈？黑羽前辈！”出演女主角的后辈吓了一跳，连忙上来搀扶他，害怕声音被幕后的观众听到，压低了嗓音，“你没事吧？”
“什么情况？”服部皱着眉撩开内幕布，向外打探消息，工藤新一却已经冲了出去，“喂，工藤！”
“高桥，你先下去换衣服，我来处理。”工藤低头对后辈说。女孩点点头，不放心地又看了黑羽一眼，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内幕布。工藤代替她扶着黑羽的胳膊，他低头看着黑羽，男主角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皱，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喂，黑羽！”他压低声音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还能继续吗？黑羽？”
被他搀扶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黑羽没有回答他。
工藤焦急地环顾四周，又低头呼唤了黑羽几声，还是没有反应。麻烦了，他想。幕布是自动的，到了时间就会自动打开，根本没有拖延的余地，那黑羽该……
“黑羽！喂，回答我，黑羽！”
幕布动了起来，缓缓地向两侧拉开，对面的灯光开始射进来了。工藤急得冷汗直冒，大脑罕见地一片混乱，怎么办，马上就要拉开了，不仅是黑羽，他自己也——
眼前突然一片红色，工藤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刹那间，黑羽一把扯过了幕布，把他和自己一起挡在了幕布后面。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发出了惊呼。舞台上有一片幕布突然不动了，像是里面包裹着一个人似的。
那几秒长得仿佛是一个世纪。黑羽快斗扳过工藤新一的肩膀，借着头顶幕布的遮挡，单膝跪地，拉过工藤的手腕。
直到轻微的刺痛从手腕处传来，工藤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黑羽的獠牙刺破了他手腕处因为紧张而显得苍白的薄薄的一层皮肤，刺进了他的血管里，在吸食他的血液。他原本清澈的蓝眼睛，已经变成了鸽子眼一般的血红色。工藤新一的大脑当场当了机。
这个人……真的是吸血鬼！他这副虚弱的样子，根本不是熬夜导致的。他只不过是忙于排练，太久没有吸过血了而已！
獠牙刺破血管的那一霎有点疼，但吸食过程中工藤没什么感觉，这和文学作品里不太一样。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黑羽就松开了他，把他推回了内幕布内。
工藤跌倒在地上，服部上来扶他。透过内幕布的缝隙，他看到黑羽一把掀开扯下的幕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最外层的吸血鬼披风，像变魔术一样换上了一套黑西装红衬衫，还戴上了单片眼镜。
全场愣了一秒，然后爆发出了惊呼声。
他更改了扮演的吸血鬼身份，而“扮演”起了怪盗基德。但根据服装的配色看，大概是吸血鬼的反转版。
“……他改剧情了？”总导演服部在幕后目瞪口呆。
“……为了让剧情继续走下去。”工藤呆滞了几秒钟，回答。观众们看到幕布后有人，那人走出来改变了身份，的确是最好的掩盖事故的方法。黑羽快斗的随机应变能力快到可怕。
他开始若无其事地在舞台上说独白，完全是剧本里没有的台词，都是他即兴创作的。而服部选出的女主角反应竟然能跟上他的，走出去顺着黑羽的更改继续往下接剧情，对白像水一样流畅。两人将第三幕的剧情改成了吸血鬼弗拉德伯爵其实就是吸血鬼怪盗基德，与少女间继续发生的故事。就好像原本的故事就是这样一样。
直到戏剧落幕，掌声雷动，前幕布（缺了一块）缓缓关闭，工藤也一直躺在地上，忘记了要起来。直到也才反应过来的服部伸手把他拉起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把手腕藏起来。那一块小小的皮肤上，有两个小血孔，像是被蝙蝠咬过一样。
9.
《夜访吸血鬼》在全校出名了。十一月一号的早晨，每个聚在一起的学生都在讨论它，讨论主演精湛的演技，以及第三幕出乎意料的反转。《夜访吸血鬼》成了继《温吞的爱情》后的第二部镇校之剧。
毛利和铃木也来祝贺工藤他们演出成功，还开了庆功宴。虽然毛利还是有点可惜工藤没能出演，但工藤并不感到遗憾。他知道自己已经出演过了。
在这部剧公演后的第四天，工藤在他常来看书的那棵悬铃树下第一次见到了黑羽。戏剧社内部的庆功宴他作为主演都没到场，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工藤去找他也没找到。现在终于见到了。工藤轻笑了一下，张开嘴，喊出了对方的大名。
“黑羽快斗。”
黑羽回头，看到插着兜的工藤，也笑了起来，转过身。
“工藤前辈。”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直接向我暴露你的身份，你就不怕我直接报告给警视厅？”工藤走近他，举起左手，指着手腕处两个浅白色的伤疤，“这个，我可是拍下来作为证据了。只要我想，我随时能送你进监狱。”
黑羽仍然笑着没说话。工藤更加逼近他。
“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不，前辈。”黑羽回答，“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工藤挑起眉：“别忘了是谁在舞台上让你吸血的？”
“不是我的随机应变你就要直接暴露在舞台上了，前辈。”黑羽冲他挥挥手，转身离开，“我相信前辈一定会帮我保守秘密的，对吗？”
“你这又是哪来的自信？”工藤问，“别忘了，现在你不仅欠我人情，还有把柄在我手里。想要逮捕你只是分分钟的事。”
黑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工藤，又咧开嘴笑了起来。工藤从这笑容中感受到了危险。
“前辈，”他说，“黑夜会变成白昼，乌云会变成晨曦，真爱对于吸血鬼而言，是最珍贵而罕见的宝物，正如火与火药的亲吻，在火药献身的同时，火亦无法逃脱，随它共赴地狱。”
“什么……”
“前辈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吧？”黑羽冲一头雾水的工藤眨了眨眼睛，“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
他又冲工藤招招手，轻快地踏着满地的落叶，转身离开。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哦。”
FIN
*均出自《仲夏夜之梦》与《罗密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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