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喵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我们也能找到快乐,只要记得把灯点亮。

【骨兄弟】灯

是 @天使Papyrus 的帕灯梗,一时鸡血上头的产物,大家可以康康太太的小漫画呀

是童话,第一次写这种题材不太擅长就写得比较短_(:з」∠)_3k一发完

*非AU,有大量比喻和隐喻,按你喜欢的解读都ok

*ooc警告

很久以前,地面上有人类和怪物两个种族。有一天,两个种族之间爆发了战争。人类胜利了,他们用一道魔法把怪物封印到了地下。

 

被惊吓到了的怪物拼命攻击结界,但徒劳无功。他们在绝望与侥幸的希望中在结界前等待了很久,但事情仍然没有转机。不再抱有幻想,怪物们决定继续向洞穴深处前进,希望能探索出一个可供他们开启新生活的新世界,但结果令他们陷入了新的绝望。

 

地下没有光,只有无尽的黑暗。他们在踌躇与心惊胆战中在黑暗里前进了很久,周围只有光秃秃的墓地。整个地下洞穴就是一块巨大的墓园。

 

他们真正成为了恐怖作品里与死亡相伴的怪物。

 

怪物们痛苦,崩溃,拒绝承认,但最后只有接受。他们在墓地里安了家,从此寄生于黑暗中。有的人试图用开怀大笑与双关来逃避他们正遭遇的现代危机,但收效甚微。整个地下世界只是一天比一天更死气沉沉,所有人在压抑中苟延残喘。

 

不详的乌鸦从头顶低低掠过,枯树开始腐朽。

 

黑暗蚕食了一切。

 

一个世纪过去了。

 

 

一个骷髅怪物降生在墓地里。

 

他睁开眼,眼前就是无尽的黑暗,浓稠得调和不开。他环顾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虚无,寒冷缠绕着他。

 

于是他害怕了,几乎哭了出来。另一个骷髅怪物出现在他面前。

 

“嘿,别哭,别哭啊。”那个叫Sans的骷髅说,“没事了,papyrus,别害怕,你有我呢。我在这。”

 

“这是哪?”Papyrus发着抖说,“这里好黑,好冷,我好害怕。你是谁?”

 

“叫我sans就好,papyrus。”年长骷髅无奈地弯了弯眉骨,“欢迎来到地下世界,这里没有光。”

 

借着微弱的光,Papyrus看清了他的哥哥,他那关切的望着他的眼神,那仿佛永远都在告诉他“一起都会好起来”的笑,还有他胸腔里发着光的蓝色灵魂。但那光十分黯淡,好像即将熄灭的炭火。借着这光源他看清了周围的墓地,渡鸦在树枝上喑哑地嘶叫,怪物们靠着冰冷的墓碑,好像呼吸都没有了。

 

“没有光?怎么会?”Papyrus惊讶地睁大眼睛,再次环顾四周。Sans耸耸肩。

 

“我很抱歉,papyrus,但这是事实。”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厌世,“这是地下,我们被困在这有一百年了,地下不可能有光。”

 

“但是,这个,”Papyrus指了指他的灵魂,“这不是在发光吗?我们的灵魂?“

 

Sans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是的,但它发出的光太暗了。”

 

突然他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地被年轻骷髅拉近了些,他听见Papyrus的声音在说,“可是SANS!你看,”

 

“我这不是照亮了你吗?反过来,你也照亮了我。”

 

Sans愣了一下,发现Papyrus的灵魂发出的橙光映亮了他的脸。Papyrus的脸也因为他灵魂发出的光而变得蓝莹莹的。他们像墓地里的两只萤火虫,互相给予对方清冷微弱的荧火。

 

他怔了几秒,最终说:“……是,是的,你说得没错。”

 

“那我们也可以照亮其他人!”Papyrus执拗地说,“地下不是没有光,SANS,我们都是光!我们可以照亮所有人,让他们都发光!甚至让他们照亮别人!地下世界一定会恢复光明的,只要我们想。”

 

他停住了,惴惴不安地看着Sans,等待他的回应。但Sans一直没有看他。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来时,Papyrus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了光。

 

“是的,是的papyrus,你说得没错。”他轻轻地说,“我们能照亮其他人。我为我的错误道歉,地下不是没有光。”

 

他看着Papyrus。

 

“你是地下唯一发光的星星灯。”

 

 

 

从此,他们开始在地下世界里游荡,像北欧神话里的吟游诗人一样没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到哪。渴了,就喝晨雾凝结而成的露水,累了,就靠着十字架小憩一会儿。

 

他们很快就被地下世界所熟知,一对骷髅兄弟,漫无边际地四处旅行,想要给所有人带来光和热,想要让所有人发光。

 

怪物们感到很新奇,以前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大部分人只是怀着好奇心观望着。真的有一部分人被影响,感觉身边的世界亮了那么一点,甚至发现自己的灵魂原来也会发光。也有一部分人并不理解,觉得这是白费功夫,仍然遁入已然置身了数十年以至于习惯了的黑暗中。

 

灵魂的光很暗,比烧红的炭亮不了多少。Papyrus的影响力很小,只照亮了一小块地区的怪物们。但Papyrus已经很知足。

 

黑暗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点点。

 

有一天他们旅行到一处,决定找个避风的地方歇歇脚。两人靠着一棵枯树坐下,倚着树干闭上眼睛。风沙沙地吹过,裹挟着冰冷的迷雾,墓地里显得诡异而死寂。一蓝一橙两个暗点是这里唯一会呼吸的事物。

 

“SANS,”背靠着树的Papyrus突然问,“你说我可以照亮人类吗?”

 

人类和怪物不同,他们的灵魂不能发光。怪物灵魂的光虽然暗,但聊胜于无,足以让他们在黑暗中蛰伏着苟延残喘。人类不一样。他们完全不能忍受黑暗,一旦置身于黑暗中就会失去理智,最终被黑暗吞没。

 

在结界被设下后,曾陆续有七个人类坠落到地底。第一个人类设法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其死因不得而知。之后的六人都死于黑暗。至今地下墓园里都立有他们的墓碑。

 

“你是灯,bro。”Sans回答,“你可以照亮任何人任何事。”

 

“NYEH?你确定吗?”Papyrus问,“如果他们太大,我无法全部照亮他们呢?又或者他们的黑暗吞噬了我怎么办?”

 

“灯是不会熄灭的。”Sans笃定地说。他交叉双臂枕在脑后伸直双腿,望向漆黑的天空,不再说话。

 

 

 

人类真的来了。

 

第八个人类小孩坠落到地底,所有怪物都有目共睹,祂的灵魂不会发光。

 

地底微弱的光线让怪物们很难看清祂,只有足够接近才能凭借自己灵魂的光一睹祂的面目。但没人知道那是不是最后一面。人类本身就是聚拢的黑暗。

 

当黑暗与黑暗碰撞,不是黑暗被抑制,就是黑暗继续增长。

 

这都取决于黑暗自己的选择。

 

Papyrus见到了祂,那孩子步履维艰,踉踉跄跄,一身的伤。雾气缠绕着祂,祂的皮肤上结了一层冰霜。祂胸口的黑洞与四周的黑暗互相交融,说不清是谁在吞噬谁。也许两者都有。

 

于是他找到Sans,对他说:

 

“SANS,SANS,那人类看上去好冷,好饿,好孤单。”

 

“祂在黑暗中。”

 

“我想去照亮祂。”

 

Sans看着他,半晌,终于说:

 

“你是灯,papyrus。”他说,“你可以照亮任何你想照亮的人。”

 

于是星星灯离开了,留Sans一个人在黑暗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再被光照耀了。

 

灯熄灭了。

 

光消失了。

 

 

 

Sans一个人在墓地中游荡,他漫无目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是踢了一脚小石子,又踢了一脚,石子在贫瘠的土地上滚了很远。

 

他双手插兜,仰起头,看墓碑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以及渡鸦与树枝在夜空中的剪影。那个孩子已不再被黑暗反噬,成为了第一个成功走出黑暗的人类。一切皆大欢喜,尘埃落定。

 

但他只觉得墓地里更加寒冷。黑暗浓得像锅汤,几乎让他感到陌生。怪物们在夜色的掩映下瑟瑟发抖,失去了光的照耀的他们好像浑身赤裸,在黑暗的攻击下无处遁形。

 

Sans也是一样。

 

他什么也想不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他可留恋。他推开铁栅栏,绕过十字架,几乎要走进黑暗的森林中。

 

就是在这时一颗星星掉在他怀里。

 

不,更准确地说,一盏星星灯。那么大,那么亮,映亮了一整片阴森的墓园,Sans从没见过这么亮的光。它有着Papyrus的眼睛。

 

“……papyrus?”他小声地问,“papyrus,是你吗?”

 

“SANS!当然是我!”那盏星星灯的眼睛像萤火虫,“你连伟大的PAPYRUS都认不出来了吗!”

 

Sans举着星星灯左看右看,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都欲言又止。“你怎么……你怎么……”他最终说,“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自己都忘了吗?这可是你告诉我的!”Papyrus说,“灯是不会熄灭的。我想去照亮人类,也会照亮你。还有其他的所有人。我会照亮任何我想照亮的人,没有人会被遗忘。”

 

Sans捧着星星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任何表情与言语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表达的力量。最终他选择了一个笑。一个复杂的,包含感情的笑。他一贯会使用的笑。

 

“想重新开始吗,bro?”他问。

 

他为星星灯Papyrus加了个把手,提着他,像幽灵一样,重新开始在飘洒着灰尘的地底游荡。他所到达的地方,星星灯的光穿透黑暗,驱散寒冷,迷雾难以盘桓,夜莺为之驻足,所及之处亮如白昼。一切像伊甸园一样美好。

 

他成了墓园的守夜人,从此不再怕走夜路。

 

从此他不再感到孤独。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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