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喵

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我们也能找到快乐,只要记得把灯点亮。

【papysans】有些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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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杉节快乐!!是群里的看图画画/写文活动,图↑

(其实只使用了夏天的元素)

本来想挑战自我写帕视角,最后还是失败了,果然我还是喜欢从杉哥视角出发吹帕仔×

希望以后也能写好多好多的帕杉!!


*帕杉爱情向

*没有剧情,也不是很像意识流

*ooc警告




地下世界没有夏天。


起初Sans和Papyrus居住在新家,后来他们因为某些原因选择搬到雪镇。他们站在悬崖上俯视整片针叶林和冰湖,手中的行李箱啪地一声坠到地上,Papyrus就张开双臂冲上去,“哇”地长叹了一声。


“这里好冷啊,SANS!”


“嗯,对啊。”他慢悠悠地说,“永恒的冬天。”


“冬天?”Papyrus回过头来看他,“什么是冬天?”


他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意识到Papyrus没有这个概念,也许下次他该多给他读些这方面的绘本。他值得这个。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每个人都该知道这个。


这里没有夏天。


人类把天空与原野从他们手中夺去,同时也夺走了他们的季节。四季不是在一年之中交替更迭,而是被均匀地割裂成四块,时间凝固为空间。雪镇是冬,瀑布是融水渐涨的春,遗迹是落叶归根的秋,而新家是无尽的永恒。在那里鸟儿永远歌唱,花儿永远绽放,但永远也见不到太阳。


永远没有夏。


不是热域。热域只是单纯的热而已,把你放在平底锅上煎烤,脱掉所有的水分和对生活的热情。除了变温怪物和拥有钢铁外壳的飞机没人适合居住在那里。Papyrus不喜欢热。有一次他曾跟他去热域看望Alphys,下一次他就不肯再跟着来了。他说高温让他的骨头架子都变得松松垮垮的。


现在他们搬到了雪镇,Sans更知道他没机会经历夏天。


“你喜欢这里吗,papyrus?”他闲得无聊,开始吃一块泡泡糖。泡泡从嘴里吹出来,然后又破裂,“啪”的一声,清脆得很。


“我觉得还行!”他兄弟又回过头去,“所以我们会留在这里吗?会吗?”


“不觉得冷吗?”他不回答,反问。


“骷髅没有皮肤。”


于是Sans笑,歪着眉骨,他的Papyrus似乎开始深谙冷笑话的道,自己还没有察觉。他看着年轻人背着双肩包在崖边打转,兴奋地左顾右盼,嘴里还在继续碎碎念着。


“风会从肋骨的缝隙中穿过,发出呜呜声,像穿过山洞一样,或者是教堂的唱诗班,我能和SANS来个二重奏也说不定……”


这样挺好,Sans想。无尽的冬天,白昼裁短,星夜拉长,火炉边昏昏欲睡地读着忆旧集。还意味着过不完的圣诞节。虽然新家气候温和四季宜居,可单一的季节总比没有季节好。


他又开始笑,闭着眼睛,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像暴雨的夜里雨水的微光在玻璃上流动,浮光掠影,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抓不住。Papyrus偏头看着他,奇怪自己的哥哥为何突然这副模样。


“对了,SANS。”


“什么?”


“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冬天。”




他们和夏天没有缘分。


理论上和秋也没有。遗迹已经关闭了近百年,早已是老一辈人口中的睡前故事。不过新家也能勉强凑数。如果你愿意把Asgore的金色花儿看作火红的落叶的话。本质上都是高远的天空,风贴着街道迅速擦肩而过,城市里的怪物人来人往。


只有夏天是专属人类的限定。


他一口气把绘本读完,懒得再多走一步,用魔法直接把书抛回书架上,换来他兄弟的一个瞪视。Papyrus规规矩矩地躺在跑车床上,用手拉好被子,一双眼睛盯着Sans瞧。Sans奇怪他怎么还没睡着,往常他早就无知无觉地裹着被子翻了好几个身了。


“今天就到这了?”他打着哈欠,看了眼钟,十二点了,“晚安,papyrus,再不睡我都撑不住了。”


“什么是夏天?”他毫无预兆地打断他。


嗯?Sans想,换问题了。他刚刚给他读的绘本是关于夏天的故事,头一次。小兔子和小熊在草地里野餐,吃橘子酱吐司和松露玫瑰冰淇淋,蜜蜂嗡嗡地围绕着白色雏菊。他一时有些后悔读了这个,但想象力把他再次拽入幻象中。他出不去了,再次感到Papyrus需要知道这个。


什么是夏天?


是什么?怎样才是?


“你想听我的理解吗?”他问。


“嗯。”


火种被一个音节引燃。


那一刻所有读过的人类文学都翻腾着涌现在他脑海里,他张开嘴,词句在舌尖滚动,像一口烫到他的冰块。


是阳光照耀下的山谷,是波光粼粼的缓缓流淌的溪流,是斑驳的映在草地上的流动树影,是那些饱满多汁的浆果,是黄昏时树屋的阁楼。


是蹭过趾骨和耳际的清凉,是晚风带来白日的余温,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是每一个风起云涌的黎明。是风鼓起衬衫,带着黏腻的温度在四周打转。


更重要的是,是他和Papyrus。牵着手,挽着小指,蹚过每一片草地和河流,站在每一个夏天眷顾的角落,任阳光哗啦啦地落在他们肩头,出现在每一个他日思夜想的场景里。


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冰淇淋。”最终他说。


“冰淇淋?”


“对,冰淇淋。”他咬到了舌头,“甜丝丝的,冰凉凉的,还记得吗,你在那位先生那里买的冰淇淋?”


Papyrus满脸的不信任:“可这跟冰淇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Sans一脸忽悠小孩子的表情,“有一点不一样。冰淇淋是硬的,但在夏天,你吃到的冰淇淋是软的。”


“别骗人了!”Papyrus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有软的冰淇淋?我吃过的冰淇淋全都是硬的!而且那种东西怎么能吃呢,那就和吃UNDYNE冰箱里的冰淇淋一样糟糕!”


“bro,软的冰淇淋不是像热域里变成水的冰淇淋……”


“冰淇淋只能是硬的!”Papyrus强调。


Sans站起来,在Papyrus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有一天会见到这些的。”他说,“阳光,山谷,河流,还是软了的冰淇淋……你都会见到。它们太过美好我无法描述出来,你该自己去体会体会,而你一定会体会到。”


他关了灯,走出Papyrus的房间,再掩上门。


“你值得这些。”


他没抱希望,这话说着是在安慰Papyrus,更像是安慰自己。他喜欢做梦,梦里他能经历他渴望的东西,能构造,能逃避,能做到现实里做不到的事。梦里什么都有。


他没想到摸到梦的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我能带你们前往地面。”人类说。


Sans低头看祂。那就是一个小孩,还没长开,哪的毛都没齐,却要把他们拉上天空。他们的命运都交付给祂。他笑了一声,没信。心里还在盘算着等那孩子离开后,该怎么帮Papyrus重新布置他的谜题。


巧的是他们离开地下的那天正好是夏天。


更巧的是,伊波特山所在的城市临海。


山离海只有几英里路。



Sans喜欢星空,但他从来不知道Papyrus喜欢海。


Papyrus的绘本里没有相关题材,他也很少提。Sans也不怎么问。唯一一次有关联的是Papyrus把他的海盗旗捡回来的那次,他和Undyne在垃圾场里捡到的,破破烂烂的,水淋淋的,但Papyrus视为珍宝。Sans帮他清洗消毒了一下,就挂到他的书桌上方了。


“这是什么,papyrus?”他打着趣问。


“UNDYNE说是人类的海盗旗,他们就是把这个挂在船上到处航行的。”Papyrus眉飞色舞,“他们还会挥着四十米长的大砍刀,击退恶棍和强盗。他们还会寻找海底的宝藏。”


他当时没觉察出来,但现在一想,大概当时就有预兆。


这是刻在基因里的。就和他喜欢天文是刻在基因里的一样。


Papyrus是个天生的航海家。


他天生就属于夏天。


天空和海洋,他无不得意地想,属于夏天的浪漫。



夏天的浪漫把他们层层包裹。


他们一上到地面,山体带来的庇荫都不再了。真正的夏天向他们横冲直撞而来。Sans被撞得一个趔趄,几乎昏了头。下一秒他看到Papyrus眼睛里的热浪,这让他立刻清醒。


他的兄弟是真正的夏天。


“这是什么,SANS?”他的声音发颤。


“我们叫它‘夏天’,朋友。”Sans微笑。


他们走上街头,阳光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他们换上夏装,路人纷纷侧目而视,但他们不在乎,就只是一直向前前行。地面似乎融化了,整个城市是一块巨大的黄油。鼻尖嗅到柑橘和薄荷的香气,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儿也许是加利福尼亚,今年柑橘大概大丰收。连路人的古龙水都染上阳光和老式机车的味道。


他停下来,在路边摊给Papyrus买了个冰淇淋,据说地面上的冰淇淋有几十种口味。Papyrus接过来,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软的!”他大喊。


“告诉过你了,bro。”Sans慵懒地挤眼睛。


他给自己也买了一个,不慌不忙地吃着,看Papyrus大口大口地吞咽,仿佛在吃他有史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能让Papyrus把方向转变为冰淇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愉快地想。


冰淇淋掉到地上,和柏油路融到一起。


像某种交融的情绪。



Frisk把他们带到了海边。他们和他们的朋友们一起。


海。真正的海。蓝色的,和天空一个颜色,在地平线处海天相接,连成一片。海面平静得像镜面,倒映出他无法平静的脸。


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掀起他的衣服。他和Papyrus的夏威夷衬衫被吹得鼓鼓囊囊的。他从未多考虑过海,此刻能感受到的只有震撼,但海包容他,温柔地容纳他的忽视,把所有属于海的夏返还给他。


“这儿真是太美了……”Toriel感慨。


国王王后带着孩子开始堆沙堡,新晋情侣去海里玩水。Sans四处扭头找Papyrus,发现他还在原地。


愣愣地,直勾勾地,眼睛里也是一汪海。


他轻轻地拉了下他:“……papyrus?”


“海会消失吗,SANS?”


有时Papyrus说话会变得不像他。


“不会。”Sans说,“海无穷无尽,只会从加利福尼亚延伸到纳亚里特,从大西洋流到墨西哥湾。海永远在这。”


“但夏天会消失,对不对?”


Sans卡了壳。他抬头去碰Papyrus的目光,但Papyrus的目光只看着海。纯净无暇的、蓝得透彻的海。


他没法反驳,这是实话。


“……对。”他回答,“夏天会消失,而且会很快。短暂、迅速、惊心动魄,像光影切换,或者泡沫溶化消逝。”


“但海不会,余韵也不会。”


他一只手搭在Papyrus的肩膀上。


Papyrus扭头看着他。


“要是你想的话,我们可以住在海边。”他的声音很缓,像涌动的光泽,“海不会消失,我也不会。夏天的余韵可以很长很长,长过整个冬,直到下一个夏天。它永远不会结束,它会一直在你的手心。”


在落日来临前他们握紧手,Papyrus看向他,Sans看见他的眼里海浪落下。


“我们拥有无尽的夏天。”




Sans本来以为,他们会去海边的露天酒吧,从调酒师手里接过一杯马丁尼,那色调鲜艳得像西柚和百香果。他们会在落日的余晖里对饮,交换一个火辣辣的吻,彩灯在微醺中变得光怪陆离。他们会看人群狂欢到深夜,听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一直到翌日黎明,再看昏暗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火烧云连成一片。


但没有,这些都没有发生。



他们有的只是一间小木屋,在海边。只有这点满足了他的想象。


慵懒的午后,在他们的小屋里,老式风扇吱嘎地转。斑驳的白色涂漆起了皮,暧昧的黏腻情愫在空气中流动。


他们滚到床上,彼此交换着骷髅式的吻。头碰头,牙磕着牙。一个,又一个。


黄昏落至黎明,又复落至黄昏。


夏日短暂,但余韵会无比漫长。他在到达顶峰的同时迫近死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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